见玲瓏的胸口剧烈起伏,黑色长髮垂落,將她小半张脸深深埋进阴影里。
早该知道的。
从那一天,他强笑说喜欢自己的玩偶开始,一切都是个骗局。
她知道,自己不该怨恨他。
明明家人,她的修为,甚至有好转之色的双腿,全拜他所赐——
可正是如此。
当她蜷缩在窗后幽暗的角落,窥见那个永远光风雾月、笑意温和的男人,正带著另外两个小女孩游玩嬉笑时。
她心头反而生出某些自己都说不清的古怪情绪。
似自卑,似怨恨,似厌恶,似牴触——
尤其,想起他那副道貌岸然的模样,以师父名义耐心教她修行之时,她心头那股古怪的情绪愈加蔓延。
好想好想,见到他—或者说师父最不堪的模样。
正如,自己在他面前那般不堪。
將高高在上的他拽下来,拽到自己所处的这片泥泞不堪的黑暗里.
每当在脑海中构思他卑贱的模样时,她凉透的鲜血才会沸腾。
“呵—呵啊——”
女孩纤细的十指深深陷入玩偶之中,她咬著唇瓣,双腿在薄毯下,不受控制地轻轻磨蹭著。
只是略微的动作,已让她鬢髮汗水渐生,可眼神却悄然多出一抹亢奋之色。
亢奋之色渐渐浓郁,化为潮红,攀上苍白的脸颊。
正当此时,门外,传来嘎吱一声!
“唔—.—!”
她忽然抬头,只见幻想中的那个男人,正站在门口,疑惑地看著自己。
陈业很纳闷,他微微眉。
空气中瀰漫著细微的潮湿气息,似乎是某种草药的味道
林今也很奇怪,脊背僵硬,纹丝不动。
她虽是个自闭的女孩,但不是动弹不得的木头人“今儿。”
陈业暂时扼去不解,他打算先和今儿凑个近乎,缓步上前,声音温和,“怎么不开窗屋里这么闷。”
林今没有回答,连呼吸都放到了最轻,默默將自己缩进轮椅深处。
是病情加重了
是这半年独自一人太过绝望
还是—对自己这个失约半年才回来的师父,產生了无法言说的怨恨
陈业微微一嘆,只觉得是分別的时光加剧了她的阴鬱和心结。
她本就是如此纤细,脆弱又带著病態偏执的孩子。
半年不见,或许她將自己更深地封进了那个黑暗扭曲的小世界里。
他走进女孩,女孩似乎想后退,两只小手悄悄按在扶手上,可偏偏她蜷缩在屋內的最角落,已经退无可退。
“难道又生病了么—”
陈业低语,將手触及了下女孩的额头。
嗯——体温过高,有点不对劲。
很奇怪的是,他刚碰到女孩的额头,明显能感受到她颤抖了一下。
单是颤抖不足为奇,但她喉咙似乎发出一声闷哼。
陈业心中轻嘆,他面上不动声色,坐在今儿身边,笑道:
“半年没见,今儿有没有想师父”
意料之中,今儿只是略微的抬眸,复杂的看了他一眼,依旧没有回应。
陈业决定转变策略。
想来,是这么久没见。
以及让小姑娘对他有些陌生了。
喉——
想必,这半年来,小姑娘怕是都没思念过他吧
陈业顿感斗志昂扬,他可是糰子专家!
想让糰子对他开心扉,那是分分钟的事情。
陈业志在必得,微微一笑,开始將自已这半年的经歷道来。
说得那叫一个跌岩起伏,光怪陆离!
定然能吸引今儿这般不问外事的宅女!
小姑娘目光果然动了动,落在他含笑的脸上,小手不自觉抓紧扶手。
好想..將这样的师父撕碎!
他明明又见到自己最不耻的模样,偏偏还装模做样陈业哪里晓得小姑娘的心思,当他好不容易將自己这段时间的经歷敘说完。
他长嘆一声:“今儿,这半年,师父是逼不得已。那魏家设计暗算师父,师父不得不去洞天之中。而你的修为—刚刚起步,若入了洞天,十死无生。师父就想著让你在临松谷待下去,毕竟你家人都在临松谷。”
小姑娘还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之中,直到听到陈业的嘆声才后知后觉。
嗯
他说他被迫入了洞天
今儿有些奇怪。
因为父亲和姐姐都说,她的师父最近接了宗门任务,带著陆知微和徐青君暂时离开临松谷。
但从未说过,陈业竟是被陷害要知道,这两者代表的意义截然不同。
前者说明陈业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