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陈业对他有恩,此番前来,绝非为利!
他脸色一正,对着茅清竹重重抱拳,声音铿锵有力:“前辈,陈执事待我有知遇之恩,更曾在危难时护我周全。段某此来,乃为报恩义,非为图利!这灵石,段某万万不能收!”
听此,茅清竹一怔。
换作常人,或许会觉得此人有情有义。
但落在她的眼中,却又是暗自神伤。
由此可见,她的业弟,乃极具魅力之人,受人爱戴……
但就是这么好的人,现在却要承受这无端折磨!
一旦入了地牢……像业弟这么老实本分的人,还不知要受多少屈辱!
她美眸水雾弥漫,哽咽道:“好!那我便不再强求,段道友,此番恩情,我记下了。你回谷之后,务必护好知微。
“前辈放心,段某明白!”段凌领命,再次行礼后,便匆匆离去。
会客厅内,再次恢复了安静。
茅清竹缓缓坐下,端起那杯早已冰凉的灵茶,心绪不定。
她想了想,拿出传音玉玦。
徐家虽有大阵庇护,但诺大家族,必然有传音需求。
在此处,便可联络外界。
而茅清竹想寻找的,便是茅家的一位弟子。
茅家虽然是避世之家,但身在灵隐宗治下,族内亦然有一位弟子,乃灵隐宗核心弟子。
名为茅松李,乃她一位堂妹,是自她之后,茅家天资最为出色的新生代。
“松李……我有一事,想麻烦你。”
她温声道,随后,便麻烦茅松李,帮忙探查一二。
半天后,茅松李才传来消息:“清竹姐,此事我曾听师父谈过一二。据说,是一个名为何奇的散修,投靠魔修……而之后魏术以此为由,指控陈业,又在落梨院中搜出魔道信物……”
“荒谬!”
茅清竹俏脸生寒,听此,她更确信业弟是受无妄之灾。
该死的魏家!
不就是死了一个执事而已……
而这魏术,更是可恶之极,他胞弟死了,关业弟何事
况且就算是业弟杀了魏成,那魏成欺男霸女,死有余辜!
他该感谢业弟清理门户才对!
只是,事已至今。茅清竹亦然无计可施,她沉思一二:
“也就是说,业……咳咳,陈执事要去松阳洞天”
“若无意外,应当如此。”茅松李回道。
“那,麻烦松李,疏通一下关系……”
茅清竹斟酌道。
既然业弟定然要去松阳洞天,那她只能尽可能去帮助他,为他疏通关系,好让他不至于手无一物,前往洞天送死!
虽然她不能改变白家的想法,但还是能依仗茅、徐二家的力量,对魏家施压。
譬如魏术夺走了业弟的储物袋和法器,她便可设法让其归还!
此外,
茅清竹忽然松了口气,目光望向寒潭:
“好在……不幸之中的万幸,这一次,老祖要带着青君去洞天!虽洞天凶险,可老祖乃筑基九层!在灵隐宗内,仅次于四位长老!”
而且,如今灵隐宗几位金丹真人,皆与渡情宗的金丹真人互为牵制。
至于其他筑基后期的修者,大多惜命,不敢轻易涉险。
徐恨山,十之八九便是这次松阳洞天的最强者。
而眼下,徐恨山对青君很是看重.
“小丫头啊小丫头。这一次,便要看你了……”
茅清竹喃喃自语。
业弟这两个徒儿,当真没有白养。
此番遇险,在外有知微照看临松谷,又及时传达消息,而在内,则有青君帮衬……
目前,唯一忧虑的,便是徐恨山对陈业的态度。
别看老人如今和蔼,但年轻时也是个心狠手辣,残杀兄长的狠人。
而陈业是青君的师父,又是青君心头最重要的人。
这对徐家而言,无疑于是个坏消息。
因为这意味着青君首先是陈业的徒儿,其次才是徐家人!
……
灵隐宗,执法堂地牢。
阴冷潮湿的石阶蜿蜒向下,通往不见天日的深处。
魏术一袭玄色执法袍,脸上带着狞笑走入这片终年不见阳光的区域。
在他身后,还跟着两名神色恭敬的执法弟子,手中捧着一个托盘,上面摆放着数件闪烁着幽冷寒光的刑具。
“将那名为陈业的囚犯,带到刑讯室。”
魏术对着看守地牢的弟子,淡淡地吩咐道。
他已经等不及了。
自从胞弟身死,他便日夜难安,恨不得立刻将那凶手碎尸万段!
虽无直接证据,但他心中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