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了捏青君那肉嘟嘟的、还带著几分婴儿肥的小脸,斥道:
“为师是那样的人吗再胡说,信不信为师打你屁屁!”
“鸣——师父又欺负人——.”青君被他捏住脸,说话都含糊不清,但还是很不服气。
就和虐人的猫似的。
明明打不过他,还非要哈气。
陈业拿她没辙,尤其是茅清竹还在这,他总不好真的上手教训,只得看向茅清竹微笑道:
“这孩子,有时候就是奇奇怪怪的,和清竹姐,性格倒是不像。”
小女娃眸光黯了黯,她知道师父为什么会这么说。
毕竟.她是茅姨姨的女儿—
但,她一直在逃避这个事实。
“没事。”茅清竹回过神来,伸出手,摸了摸青君的小脑袋,温声道:“青君,你师父说得对,不许胡闹。”
“哦——”小女娃闷闷应了声。
陈业看著眼前这看似和谐的一幕,心中那点因为被抓包而起的尷尬,也彻底烟消云散。
他笑著,摇了摇头,这才將话题,引回了正轨:“不知四长老,如今在何处晚辈该去拜见了。”
“四长老正在內谷的庭院品茶,”茅清竹说道,“我这便带你过去。”
安顿好两个徒儿后,陈业不敢怠慢,连忙跟著茅清竹,前去拜见那位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四长老。
这位四长老,陈业早有耳闻。
她是如今灵隱宗內,最年轻的金丹长老,名唤张若虚,是四位长老中,唯一的女修。
曾经,年轻时,与白离並称之为灵隱宗双骄。
同时此人与白离亦然有些说不清的关係路上。
陈业忽然开口:“清竹姐此次前来,怕是不止是看看青君这么简单吧既然现在青君不在,不妨告知在下,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我是为青君而来。这些时日,我已经打通好关係,筹备一切。可以带著她回徐家寒潭,接受洗礼。”
“不过,此事不急。”
她又道,
“洗礼的最佳时机,是在她九岁生辰那天。算算时日,还有一个多月。我打算,便在这谷中,先叨扰一段时日,陪陪她们。”
再过一月,便是青君九岁生辰了.
陈业有些恍惚,不知不觉,青君已经要长大一岁了。
他倒是从来没留意,两个女娃的生辰之事。
盖因陈业自己,前世便是孤儿,从来不在意生日一事。
但—这么想来,知微比青君大半岁,她的生辰,早就过去了啊。
陈业心中默算,他看著茅清竹,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也好。那这段时日,便有劳清竹姐了,之后,我会令人在內谷收拾住所。不过,这次洗礼,大概要持续多久”
茅清竹知道,陈业说话虽乾脆,但或多或少对青君离开有些不放心,亦然不舍。
她想了想,宽慰道:
“寻常徐家人洗礼,不过三四日即可。青君情况特殊,但应该不过十日。这十日,我会亲自陪在青君身侧。”
“如此,我便放心了。”陈业点了点头。
茅清竹乃筑基修土,庇护青君,应该不在话下—
只是,到时候怎么说服小女娃,就是个问题了这女娃,动不动就觉得师父要把他卖掉。
要是让她跟著茅清竹回徐家,怕不是还以为师父要把她还给她娘呢!
“业弟勿忧,我既然带青君回去,定做万全的保障。毕竟,青君终究是我的女儿。
茅清竹见得陈业脸上的担忧,不由失笑,她这义弟什么都好,就是过于谨慎了。
“清竹姐难道没有看过话本吗一般这个时候,总会发生些许意外。”陈业嘆气。
茅清竹愣了愣,她看著陈业一本正经的模样,只觉得更是好笑:
“业弟,你这又是从哪里听来的歪理”
她掩嘴轻笑,那双狭长的眸子里,也染上了几分笑意,
“修真界中,虽是步步凶险,但哪有那般巧合况且,此次回徐家,有父亲与我一道,断然不会出任何意外的。”
两人说著说著,便已经要到霞光圃。
远远地,便能看到那被独立阵法笼罩的霞光圃內,灵气如雾,氮氬流转,七彩的霞光,即便是在白日,也依旧是那般绚烂夺目。
“四长老,便在里面了。”茅清竹指了指前方,轻声说道。
陈业点了点头,他整理了一下衣袍,这才隨著茅清竹,一同,走入了那霞光圃中。
一入门內,陈业心神不由得一肃。
抬眸看去,在绚丽的琉璃田中央,一道身著朴素灰色道袍的身影,正背对著他们,
静静地,欣赏著眼前这满园的盛景。
她身形看似单薄,但好似与这整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