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微僵硬地窝在陈业怀里,脸颊烫得厉害。
师父……他怎么又抱自己了
而且还当著青君的面!
她气恼地用小拳捶了捶陈业的胸口,力道轻飘飘的,更像是撒娇。
“师父,放开!”
哼!
这『餵不熟』的大徒儿,又討厌师父起来了
陈业低头看著怀里炸毛的大徒儿,故意逗弄道:
“哦师父不抱,难道让知微自己走回去外面积雪这么深,万一知微摔倒了,师父就找不到知微咯!”
大女娃深深吸气,知道反抗无效。
板起清冷的小脸蛋,冷冰冰地坐在陈业手臂上,不发一言。
“生气了”陈业这下有点慌了。
黑毛糰子气鼓鼓抱起双臂,冷冷地偏过小脸,保持沉默。
嗯……
见此,陈业反而放下心来。
“姐姐!”
青君大惊失色,姐姐好可怜!
换成是她,浑身不適应!
陈业哈哈一笑,腾出一只手,也將青君揽入怀中:“师父,可不会偏心!”
“呜!”
青君竖起呆毛,疑似发出欣喜的悲鸣。
陈业左拥右抱,一手一个软乎乎的小糰子,大步回家。
在他怀中,两只小糰子默契的对视一眼。
陈业(师父),根本没有变,还是以前的厚顏无耻!
不过……
今晚的他,似乎比以前轻鬆多了。
……
寒风中,林琼玉神色恍惚地看著这一幕。
陈前辈,当真……心如铁石吗
分明是和之前一样的疑问。
但在此时,其中的意味却大不相同。
师徒三人热闹地回到了家。
唯有她,孤零零地站在避水街……
恰在此时,薛承均满脸热切地迎了上来:
“琼玉,你回来了。今日,可还顺利听说玉蜥会的大人物,指名要你作陪呢!”
话虽如此,年轻男修的目光,却带著一丝试探。
见林琼玉姿態正常,这才若有若无鬆了口气。
林琼玉瞥见他这副作態,心中无名火起。
她这一趟不可谓不惊险,可偏偏薛承均没有半点担忧。
最在乎的,还是她是否失身。
林琼玉柳眉倒竖,冷声道:“顺利与否,与你何干莫要在此聒噪!”
薛承均笑容一僵,却也不敢反驳,只得訕訕地退到一旁。
出了口恶气后,
林琼玉强行压抑心中的不快,又柔声道:“承均……我今天心情不好,別见怪。”
“理解!不然琼玉怎么捨得凶我……”
林琼玉心中冷哼,若非看在此人尚有些利用价值,她连敷衍都懒得敷衍。
念及薛承均性子衝动易怒,若是知道那陈前辈就是当初被他打伤的“无赖”,现在又索要百块灵石。
必然恼羞成怒,去抓陈业那两个宝贝徒弟来威胁……后果不堪设想。
可分明,是薛承均自作主张,擅自出手。
林琼玉微嘆口气,暂时选择隱瞒,径直回到自己的寢室。
“吱呀——”
房门合拢,隔绝了外界的喧囂。
屋內光线昏暗,铜镜映出她略显憔悴却依旧清丽的容顏。
她隨手取下髮簪,如瀑青丝滑落肩头,更添几分柔弱动人。
女修咬著乌木笔桿的末端,看著摊在桌上的一封家信,眉头紧锁。
信是远在桃山坊的家人寄来的,字跡娟秀,却透著焦急:
“玉儿吾女,见信如晤……汝妹近来咳疾加重,咳血不止,坊间医师束手无策,言需以灵药温养,然家中拮据,实难负担……闻汝近得仙缘,不知何时方便寄五块灵石归家以为汝妹药费……”
五块灵石……
林琼玉闭上眼,深深吸了口气。
指尖微微颤抖,她下意识地翻找起自己的钱袋。
灵石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却少得可怜。
她將所有的灵石都倒在桌上,仔细清点。
正是前些时日,她费尽心思,从薛承均那里哄骗资源,又变卖了身上一些资源,才勉强凑到的七块灵石。
脑海中,莫名又浮现出陈业那张平静甚至有些冷漠的脸庞,以及他毫不留情索要一百灵石的话语。
“百倍奉还……”
她喃喃自语,难得地露出一丝孩子气的委屈和无助,螓首无力地搁在冰凉的桌面上,闷闷地低语,
“琼玉,真的没灵石了……”
……
回到避水街的小院,屋內暖意融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