劲装汉子坐在地上,双手捂著脸颊,痛苦长嘆。
直到见到陈业站在摊位边,汉子脸上才多出一抹希冀:
“这位道友,可需要银鳞只售……十块灵石便好!”
陈业倒是挺眼馋的,虽银鳞病重垂危,可刚好让他施法增长熟练度。
但十块灵石还是贵了,他目前存款才十二块,万一给灵整死了,哭都没地方哭。
况且陈业初来这方世界,身上灵石多一些,才有底气。
“我就看看,就看看。”
陈业尷尬笑了笑,连忙夹著青君离开。
他刚刚仔细观察了下银鳞,发现情况没有山羊须老头说的严峻,那山羊须老头多半是故意压价。
……
接下来,陈业心中不停打鼓。
是时候接大徒弟陆知微回家了。
小徒弟徐青君乍一眼好像挺危险的,刚来就要给他餵毒茶。
但陈业熟悉下来,发现这小丫头好相处的很。
就是不知道大徒弟是个什么性子了。
在游戏中,徐青君可是灭世妖女,而陆知微是救世神女。
按理说,陆知微该比徐青君更好相处吧
少顷,陈业带著青君,来到一处繁华的街道。
相较於乱鬨鬨的自由交易区,这里的环境显得更安静,来往的修者,修为明显高出一筹。
找到匾额上书“妙丹阁”的商铺,陈业在妙丹阁大门踌躇了会,敲响了侧门。
一个粗壮丫鬟半开侧门,露出半个身子打量著。
见这泥腿子修士夹著脏兮兮的女娃要进侧门,作势就要关上侧门:“去去去!要饭往东市!”
东市,是散修自由贸易区正式的称呼。
陈业急忙伸脚挡住门缝,挤出一丝笑意:“仙子,这位仙子等一等,我是陆知微师父。”
粗壮丫鬟噗嗤一笑:“倒也是新奇,头一遭有人这么称呼我。陆知微师父么罢了,先带你进去吧。”
陈业微鬆口气,跟在侍女身后来到商铺的后院中。
方一踏入,一股子酸苦药味直衝脑门。
后院青砖地上汪著黑褐色的药渣水,两个粗使丫鬟正弓著腰刷洗半人高的青铜丹炉。
炉壁上糊著厚厚的药垢,铜刷子刮上去吱嘎作响,听得人牙根发酸。
“动作麻利些!阁主今晚还要炼丹!”
管事的婆子叉腰立在廊下,望见陈业,咧嘴一笑,
“哟,这不是陆丫头的师父么”
陈业訕笑著往后挪了半步,婆子唾沫星子都快溅到他脸上了。
墙角堆著成筐的火石,有个穿灰布衫的小身影正蹲在那儿挑拣,听见动静猛地一抖。
这便是他那大徒弟
单从背影来看,大徒弟年龄虽略长小徒弟一岁,可个头体型却相差无几,同样的瘦弱矮小。
墨发如瀑,用一根草绳束在一起。
从后边看去,便是一个黑毛糰子。
“知微——”
婆子拉长语调,抄起秤桿就往女娃膝弯敲,
“要死啊!你师父接你回家享福,怎的还在忙活,好似王婆亏待了你似的。”
陆知微被打的一个趔趄,沉默地转过身来。
陈业不露痕跡打量著大女娃。
嗯,还是比青君个头高一些,漆黑的额发盖住了眉眼,露出的下巴尖磕了一道口子,耳朵则红肿的不堪入目,这是被王婆揪的。
“师父。”
知微轻轻唤了一声,声音平静地如同死水。
王婆满脸是肉,笑起来连眼睛都看不见:
“陈爷,你可是咱们阁主的结拜兄弟,王婆怎能亏待她你瞅,这小丫头养的多好啊。”
见黑毛糰子走路慢,她不耐烦地皱起眉头,想一脚踹在黑毛糰子的屁股上,却被一道长鞭缠住脚踝。
陈业攥紧刮骨鞭,笑意依旧:
“王婆,我这徒儿笨手笨脚,不如让我带回去管教知微,来师父这边。”
黑毛糰子额发后的双眸微动,她乖乖地走到陈业身边,低著脑袋看陈业腋下夹著的小女娃。
青君眸中浮现些许歉意,怯怯將怀中的油纸包捧给师姐。
知微若有所思看了眼油纸包,微不可查地摇头。
“陈爷今个咋了有能耐了不成咱称呼你一嘴陈爷,你还真当你是爷不成”
王婆啐了口浓痰正要发作,
陈业忽然站出一步,打断了她的话:
“王婆这是何意是要与我爭个你死我活不成”
王婆“呵呵”一声,眼中满是讥讽:“谁要和你这二流子你死我活屁大点事,陈爷这是何意”
陈业嘆了口气:“原来,王婆知道我是二流子。游手好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