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姬如雪整理好仪容,转过身来,看着父子俩的互动,眼底满是温柔。她从乳母手中接过温热的帕子,细心地替阿稷擦了擦眼角的泪痕,软语道:“阿稷,松开父皇的头发。”
小家伙似乎听懂了,又或许只是被吸引了注意力,松开了手,转而想去抓姬如雪手中的帕角。
这时,另一名乳母也将次子李岱抱了进来。李岱比哥哥安静些,同样白白胖胖,睁着乌溜溜的眼睛安静打量着四周。
萧砚抱着阿稷,走到乳母身边看了看小儿子,笑道:“岱儿倒是像个斯文先生。”
姬如雪也笑了:“兄弟俩性子是不太一样。”
正说着,殿外再次通传,皇后领着女官到了。
女帝今日只一身绯色宫装,外罩银狐裘坎肩,凤眸流转间威仪自成。
她步入殿内,看到萧砚正抱着咿呀学语的李明昭,姬如雪在一旁逗弄着乳母怀中的李岱,画面和睦,她唇角亦微微上扬。
“陛下,雪儿。”她出声招呼,目光扫过两个孩子,变得柔和。
随即,她看向萧砚怀中已然破涕为笑、正抓着他衣襟玩的儿子,脸上露出几分无奈与歉意,“阿稷一早醒来便闹腾得厉害,乳母和宫人们都哄不住,非要找父皇。臣妾实在无法,只得抱他过来,扰了陛下和雪儿清静了。”
她语气自然,带着几分家常的抱怨,倒并无太多拘谨。
萧砚抱着儿子失笑:“这有什么。朕的儿子想朕了,过来便是,何来打扰之说。”
他掂了掂怀里沉甸甸的小家伙,举高了逗弄。“看来我们阿稷是个有主意的,这么小就知道认人了。”
阿稷咯咯直笑,小手胡乱抓着萧砚束发的玉簪。
“陛下,莫要惯坏了他。”女帝声音带着笑意,目光扫过姬如雪,微微颔首示意。
“无妨,小孩子活泼一些好。”萧砚放下儿子,便见阿稷扭动着身子,朝着女帝的方向伸出小手,嘴里“啊啊”的叫着。
女帝见状,眼底笑意更深,自然上前,从萧砚手中接过儿子。小家伙到了母亲怀里,立刻依赖的偎依上去,小脑袋蹭着母亲的颈窝,瞬间安分了不少。
“看来还是皇后有办法。”萧砚笑道,趁势低头让姬如雪替他整理被儿子抓乱的头发。
姬如雪也不由弯眸:“阿稷这是知道皇后疼他呢。”
萧砚笑笑,看向女帝,“可用过膳了一同吧。”
“好。”女帝颔首,目光扫过殿内陆续到来的诸人,“都别站着了,一同用些。也去请一下其他娘娘,今日天气好,正好陪陛下一起暖暖身子。”
早膳设在小厅,菜式精致却不算奢靡。陆续的,众妃嫔依次入厅,殿内便顿时热闹起来。
降臣来得不早不晚,一身水红色宫装,衬得肌肤愈发白皙。她袅袅娜娜的行了礼,目光在萧砚身上流转一圈,唇角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声音拖得有点长:“陛下今日眉目含春,气色真好……”
调侃完后,趁着女帝和雪儿正低头逗弄摇篮中的孩子,她施然选了个在萧砚旁边的位置坐下,手肘支在案上,指尖轻轻卷着一缕垂下的发丝,看似随意,眼波却像带着小钩子盯着萧砚,“可怜臣妾昨夜独守空帷,数着更漏,听着殿外风声,总觉得枕衾间冷得很呢……”
萧砚正拿着一份汴京邸报看着,闻言抬眼瞧她,见她身子微微前倾,宽大的宫袖掩唇,那双桃眼潋滟生波,撩人的很。
他不由失笑,顺势握住她案下探来的纤指,在掌心轻轻一捏,声音也压低了几分,只容二人听见:“你若是觉得冷,朕记得漠北上次进贡了几张极好的火狐皮,最是暖和,回头让人给你送去。”
降臣嗔了他一眼,想要抽回手,却被他牢牢握住。看着他那一副故作不解的正经模样,她又恼又痒,但眼波横流,只是微微倾身,声音只是更添几分软糯:“臣妾要的是,能暖到心里去的……”
萧砚闻言,仍然只是一本正经摩挲着她细腻的手背:“哦那爱妃且说说,怎样才算暖到心里去莫非是嫌朕前几次不够尽力还是说,爱妃又想像上次那般,才讨得三分暖意,便娇声求饶,非要唤……”
降臣的脸颊瞬间飞红,似晚霞浸染。她羞窘的欲撤回手,眼睫急颤,飞快瞟了一眼四周,见无人注意他们,才压低声音啐道:“姓萧的,你再浑说,我可真要恼了!”那语气又羞又急,却更添风情。
萧砚却偏拽着她的手不丢,降臣又恼又急,狠狠踩了一下萧砚的脚背,却是终于在女帝抬眼望来的瞬间,若无其事的抽回手,端坐如常,然后恨恨瞪了萧砚一下,将位子拉开了许多。
这时蚩梦几乎是蹦跳着进来的,身上银饰叮咚作响。她先规规矩矩的向萧砚、女帝和姬如雪行了礼,然后就迫不及待地凑到摇篮旁边,小声惊叹:“哇,岱儿好像又胖了点,好可爱!阿稷,阿稷,看小姨这里!”她做着鬼脸,成功引得小家伙咯咯直笑。
萧砚便不由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