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大的宝地,自当成全他。”
那殇成员领命而去,而李存惠静等了稍许,才恭声道:“不过义父,十三妹有一句话孩儿还是赞同的,西路军虽在知晓义父亲出太原后就停在隰城不敢再前,然隰城距离隐泉山不过半日路程而已,大哥挑挑选选将聚首的位子选在隐泉山,怎么也有他自己的一些小心思的。当下大哥在暗,我们在明,大哥怎可能不知义父你就在文水其人明知如此又这般作为,或有几分敢鱼死网破的倚仗也说不定,义父何不移驾隰城亲自坐镇西路军中彼时大哥再有手段,难道还能掀出什么波澜不成”
“此言有理。”李克用表示赞同。
而李存惠刚要谦虚表示一二,却闻李克用继续道:“有所准备自然是好的,你这就带老十(李存孝)、老十一(李存勇)动身隰城,本王赐你节杖,可便宜行事,彼处有周德威主持,乱是乱不起来的。”
李存惠愕然失措:“义父此言,莫非还要留在此处”
李克用不急不缓,只是如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般轻轻捶着膝盖:“这一次最大的隐患看似是西路军有犯上作乱的迹象,然若非对方借机隔绝太原与西路军的联络,并巧妙将本王的这次‘鸿门宴’结合起来,周德威是不会犯蠢让西路军有所作为的,他虽然也是第一次担任西路军主帅,但军中老部下不少,焉能这点控制力都没有”
“义父的意思是……”
“真正的隐患,恰恰就是老大本人。”李克用徐徐道:“想那不良帅为何图谋此事盖因无论是本王还是世子,都并非他可以随意摆布的人。反观老大这厮,自以为智高于世、机关算尽,总能先人一步,实则正因他多智、多想,人家才能处处拿捏他,所谓先人一步,却不知他在为这一步沾沾自喜之际,人家早已站在高处俯视他,不过是他不自知罢了。”
李存惠深思之际,李克用已继续道:“而老大人脉深厚,多年培养、拉拢,连本王也只能知晓冰山一角,只要他一日不死,便一日就有余地继续让那不良帅操纵其中,且老大这人,太聪明,心思太多,心思多,弱点就多,至于那不良帅的手段就更……罢了,多说无益,你且去吧,只要你持节入隰城而去,西路军自会稳如泰山。”
李存惠自然领命,却是再度不解询问:“话虽如此,但义父方才已下令让十三妹收网,义父你又何必留下”
“老大当然好杀,但有些人就不是老十三能解决的了,自需本王来安排对付。”李克用面无表情:“且唯有本王在这里,那些人才会如老大一般入网,若去了隰城,怕他们反而失了胆气。”
李存惠一时哑口无言,半晌后,才道:“可若孩儿与两位兄长都走了,义父这里岂不……要不要将十哥留下”
“凡事自要两手准备,如果西路军那里判断有差,自需要有强力之人协助你稳固局势,而老十一远无老十之威慑力,偏偏老十又心智不全,不可托事,若有意外,亦需有人能够替你奔走一二,所以老十一你也需带上。至于隰城那边局势稳定,亦可成为本王倚仗,作用比你三人再次十倍还有余,不要多言了。”
李存惠再度失语,但想想李克用身边还有可当成一千人甚至两倍还多的五百鸦儿军,在面对李克用稍显不耐后,也便不在多虑,只得拱手应命。
至于后续安排,如李存惠三人为了不引人注意,只携带几骑轻身向西南去,便是无需赘言。
“有人与线人联系上了。”
隐泉山脚某处,李存忍早已观察手中那张绘制这座山麓的舆图数遍,这会依然在凭借地图来检查有无疏漏,而听见
“可是李嗣源”
“并非其人,但可以确定,当是九太保李存忠。”
“九太保”李存忍猝然皱眉,但并不理会这位九哥为什么会在李嗣源身边,只是继续冷静道:“九太保现身,未必就能说明李嗣源也在山中,让
然而这个命令说完不及一刻钟,又有人突然赶来回报,却是言及那九太保李存忠与线人会面后,竟然兀自下山,俨然是朝着文水县去了。
李存忍瞬间错愕,但她的目标是李嗣源,深知自己不能轻动,只是迅速派人来往传递其间消息。
没待多久,文水县李克用那边果然也传来消息,这李存忠不惜自爆身份前往文水告罪请见,居然是说李嗣源在山上想要求李克用一见,道清其中误会云云。
最为关键的是,李克用竟然同意了这次请见,已然动身往隐泉山而来。
李存忍顿时大惊,一时也顾不得坐镇此方了,急忙去见李克用,好在后者此来是带了全部鸦儿军的。
“义父切勿大意。”李存忍看着轮椅上的李克用,也是一时无可奈何,解释道:“大哥何等谨慎小心,岂可信之且说九哥身为大哥死忠,便是舍身为计又如何要孩儿来说,大哥未必就真的在这山上!”
身如侏儒,偏偏长得一副大胡子的李存忠在旁边拢着手低头叹了口气:“十三妹啊十三妹,多年兄妹之情,在你眼中竟是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