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不少人都知道真相,却也会因此愿意保持默契,相信那位岐王确实继续存在。
其后萧砚再用“岐王”这一空壳来掌控岐国,亦会顺利许多,他保留了岐王的威严,那么在借用这一空壳推行自己的政令时,也能因此畅通无阻。
着实,百利而无一害。
“她们都会同意么”
萧砚顿了顿,问道:“雪儿性子执拗,我是知道的。我问的是女帝,她有什么想法”
千乌正帮着萧砚清洗头发上的尘垢,不时用稍显冰凉的手触及在他肩背的伤痕上,摸过一些箭伤和擦痕。
萧砚打下成都后,亦不得消停,一直都忙忙碌碌的,整日都在见人与处理事务,之前瘦下去的身子一个月来也没恢复回来,头发也疏于打理,之前入成都时虽好好洗过,后面忙着忙着却又忘了,尽管一直戴了个幞头用以遮尘,连日奔波来却又很有些污垢。
那些蜀地的官员,虽是一个战败者身份,却并非随便一个梁朝将领就能让他们心服口服,更别说买账了。
王建与其太子虽都降了,的人地位分量不够,他们便可能会暗自思忖:与你这厮说这么多有何用,你说的话在梁朝管用吗万一许诺的东西全是废话,岂非戏耍我等
因此蜀国官员首先要见的人,当然是萧砚,也只能是萧砚。
萧砚即便不需要许诺什么,但他见面时的态度、语气,都能传递一些有用的东西。但凡是个脑袋运转正常的,大概都清楚,梁朝现在当权的人是谁,萧砚的话是一定有用的!
所以多日来,萧砚实在是难以抽身,便是他,都颇有一种疲惫感。
而千乌则记得姬如雪给她说过,当初第一次见萧砚时,他很有洁癖。
“郎君,胡须要修理么”
千乌没有应前面的话,绕着木桶走到前面,屈身捧着萧砚的脸颊发问。
“胡子……”
萧砚摸了摸嘴角微微上翘的短髯,想了想,遂问道:“你认为我还应当剃干净否”
“留了胡须,看起来更英武些。”
千乌认真道:“不过若是刮去的话,郎君当能很容易俘获一些女郎的芳心。”
萧砚哈哈大笑,便道:“那就留着吧。”
这时候,他才伸手捏了一把千乌的臀,复而后仰着闭眼发问:“你还没说,女帝有没有什么想法。”
“女帝么……”
千乌小心为萧砚修理着胡须,道:“她说,要用她自己库中的钱出来,为郎君建一座高楼。”
“建楼做什么”萧砚很惬意,眼都未睁,随口道:“叫什么名字”
“铜雀台。”
“……”萧砚睁开眼,有些狐疑。
千乌的语气很平缓,她似乎并不知道铜雀台有什么含义,只是继续道:“女帝说,如果郎君真的有意,这就是她的态度。她听说蜀国的大小徐妃都是艳名满天下的美貌女子,此番郎君既然捉了她们,她便愿为郎君建楼藏娇。”
好嘛。
萧砚不由失笑,女帝这是在说她并非那种善妒且独占所有的人,不过这建楼藏娇一事,真是……
他抓着千乌的手腕,突然站起身,将其环抱起,大踏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