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茂贞头也不回,只是如此冷声。
假李冷哼一声,不过倒着实沉着脸不说话了。
他相信李茂贞干得出来这种事,自己身后的这些岐王卫,也不过李茂贞几巴掌的事。
不过关于李茂贞为何不接受大帅好意的事,假李实则也有些不解。彼时他被萧砚从凤翔放走,虽确实寻上了李茂贞,却留了个心眼,并未将十二峒圣童在萧砚的手中告诉给李茂贞。
假李隐约知道一些当年李茂贞出走十二峒的内情,李茂贞这十四年来,正是为了修习那唤醒十二峒圣童的秘法,这也是他对于大帅而言唯一的作用,想必李茂贞亦也知道这个道理。
若是让李茂贞知晓十二峒圣童已在萧砚手中,他必会清楚自己对于袁天罡已然失去了最重要的利用价值。换而言之,李茂贞明白自己已经是袁天罡随时可以抛弃的一枚死棋,自然就没有了继续合作的必要,他很清楚袁天罡是一个不择手段更不讲半点人情的怪物,和他谋事,很大概率在死的时候都不会知道自己为什么而死。
如果是这样,李茂贞不理会大帅还情有可原,可关键的是,他并不知晓十二峒圣童的消息啊!
假李百思不得其解,却半点头绪都没有,只好一直跟在李茂贞身旁,期望能寻出一些蛛丝马迹来。
“你在这留着,让他们一刻不能停,必须如期赶到既定地点。”
李茂贞在独自思忖片刻后,突然给假李下令:“如果有走不动跟不上的,就地抛下容他们自生自灭便是,不必为他们耽搁时间。”
假李倒没有什么异议,只是皱眉发问:“你去干什么”
李茂贞斜睨着扫了他一眼,居然愿意给他解释:“去问问耶律剌葛到底想不想打回漠北王庭,若想打,则只需挑选精锐长驱突进便是,不可因为行途浪费太多时间。”
“耶律剌葛这厮,什么东西都想带上,吝啬到了极致。”
假李甚有些恼火:“早就该让他轻装上阵了。”
李茂贞没有接这个话,只是兀自勒转马头向东而去,亦没让岐王卫有所跟随,只带了两个由他培养的蕃部心腹轻骑而去,很快就消失在了远处。
假李看着他离去的身影,总觉好像哪里有点古怪,但思忖片刻,只是大声对左右下令:“速去搜拢马匹,不能陪这些废物在路上拖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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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茂贞带着人向东奔袭了二十余里,在一座残败的城郭中停下,便与几个紧衣裹面的黑衣人在这座城池废墟中碰头。
若是假李在这里,便能认出这些人当隶属于晋国的殇组织。
“通文馆李存惠,见过岐王。”
由几个殇成员护卫着的,是一眼盲的青年,其人衣袂飘飘,撑着一把木伞用以遮挡细雨,伞下的相貌居然甚是俊朗。
“李存惠”李茂贞思索了下,问道:“十三太保中,你排第几”
“在下第十一。”李存惠合上伞,和气拱手:“和十三妹李存忍一样,专为义父办事。”
李茂贞打量着李存惠闭着的双眼,倒并不为奇,只是在马背上发问:“说吧,李克用能拿什么帮助本王。”
李存惠半点不恼,淡笑道:“钱、粮、人,只要是岐王需要的,义父俱能支持。”
李茂贞嗤笑一声:“李鸦儿端是好大方,知晓本王穷困潦倒,倒发了善心不成”
“非也。”李存惠用木伞充作盲杖,探索着在崎岖不平的道间走了几步:“岐王坐拥整个休屠泽,麾下虎贲数万,何来穷困潦倒一说来之前,义父就与在下说过,只岐王一人,就足以当得耶律剌葛万众……岐王当下蛰伏未动,不过是让耶律剌葛帮你养兵罢了。”
“李鸦儿竟也变了……”
李茂贞沉吟半晌,终究没有再多谈其他,径直问道:“李克用让我小心不良帅,可是你们晋国出了什么变故”
“岐王可还记得我通文馆之圣主李嗣源”
“李嗣源……”
李茂贞想了想,他离开中原多年,一些无关紧要的人几无资格被他记住,不过当年李克用创建通文馆时并立十三太保,也算一时盛况,倒是对这李嗣源尚有几分印象。不过他从娆疆回来后一门心思投入在自己的岐国中,确也对现在的这位通文馆圣主没什么了解。
他便问道:“此人又是如何”
李存惠遂直言道:“义父有充足证据表明,李嗣源当已与不良帅暗合,且由不良帅挑动,祸心不小。”
李茂贞一时失笑,颇有些荒唐的发问:“区区一个李嗣源,好听点是通文馆圣主,说白了不过李克用的一家犬,纵有不良帅支持,他能有什么资格让李克用忌惮”
“这便正是此次义父命在下来与岐王洽谈的原因所在。”
李存惠正色道:“仅是李嗣源自己,义父当然随手便能杖杀了。然岐王不知的是,上月漠北太后述里朵领大军侵犯阴山,我晋国世子李存勖亲自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