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定霸都,抛去定霸都当中燕地豪强组成的兵马不提,萧砚手中也有三万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超强大军。
而朝廷一落入萧砚手中,汴京禁军便相当于完全为萧砚所控,这个时候的大头兵没有太大的忠诚度可言,谁给他们发赏钱,他们就拥护谁,而萧砚又暂时让禁军大将屈服了下来,那么金水大营中的禁军便能间接受到萧砚节制。
大梁禁军属于朱温集权的一大手腕,不仅有拱卫汴京的职责,更有对外征伐之职能,其中北营六号十二军为广义上的禁军,神武、羽林、龙虎、天兴、天威、天武六军,各分左右,即就是所谓的十二军。
另外,还有侍卫亲军司,军号更冗杂,规模也更大,龙骧、神威、拱宸、捉生、长剑、厅子、落雁诸军,便皆属于侍卫亲军,虽亦算是禁军,但属于另一套系统。
如果要满打满算,所有禁军当有将近十万人,且还是十万常备军的职业军人,不过当下并不全部拱卫在汴京城外,如龙骧、天兴二军俱在河北,长剑、厅子二军皆在关中,各军亦有不同规模的兵士赋闲在家。
但就算如此,加上归德、定霸二军,萧砚当下亦能调度超过十万职业军人外征,如果真要打内战,胜利的天平大概率都是倒向他这边。
至于其他军头,当是统领各地藩镇军的节度使了,其中最大的一位,便是在长安督师的潞州行营招讨使杨师厚,其次是位于泽州的河中诸军安抚制置副使谢彦章。
杨师厚属于大梁西路军的最高统帅,可以调度的兵马同样很惊人,但精锐程度远远比不上禁军便是。
至于谢彦章,这算是后起之秀,其人是葛从周的义子,此番代杨师厚坐镇泽州以防备晋国,倒不算是什么大威胁。
所以真正能威胁到萧砚的人,也就是朱温口口声声所言的什么勤王军,只有杨师厚,其余其他节度使之流,很难有这个底气与胆子以勤王的名义来讨伐萧砚。
那么如何安抚住杨师厚,萧砚自然早有所想。
如果没有必要,萧砚并不想挑起内战,当然他想过最坏的结果,那便是朱温乃至朱友贞都不配合,如此一来,这内战就不打不行了。
但朱温年老昏聩,已然胆懦,萧砚便有了用最小代价稳固局势的前提,杨师厚如果没有必要,自也不会立即起兵反抗朝廷。
杨师厚虽是西路军统帅,但他若是想割据关中,恐怕厚很难长时间供养起大军。
还有另一种设想,那就是杨师厚趁势倒向晋国,不过晋梁素为死敌,不说杨师厚本人愿不愿意投向李克用,便是其下的各个大梁军将,恐怕也不会愿意。
这是萧砚决心发动兵变的种种前提条件之一。
而有敬翔配合,又是稳固局势的又一大优势。敬翔作为朱温数十年的头号谋臣,与各镇的关系同样很亲近,他的态度能缓和各镇与朝廷间的疏离程度,萧砚再分别加以示好、威慑,便能在短时间内保证大梁安稳。
萧砚需要这一时间。
但敬翔并不知这一点,他很担心萧砚会不惜一切地用大战来稳固权势,所以才不得不上了萧砚的贼船,至于今后这位敬相会不会跳下去,萧砚哪还会管他自己的意见
二人对谈了一会,萧砚倒是模棱两可的说了些意见,话里话外无非是若有藩镇胆敢凑上来自讨没趣,他便不吝借机立威。
言语之间虽是平淡,却是尽显杀意。
钱,萧砚有,人,萧砚也有,甲具兵械,萧砚更有。
汴京武库、国库、粮仓,他适才进入皇城前,就已让人管控住,除此之外,一直作为中原基地的曹州,也在开始转运钱粮往汴京送,用途无非一个,犒赏禁军、收买人心。
萧砚有这个底气。
敬翔更忧虑了,一时竟顾不得大梁皇帝的废立之事,兀自揪着胡须在那里愁眉不展。
朱友贞倒是心下大定,他现在属于死死的绑在了萧砚这条阵线上,所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若有勤王军攻入汴京,第一个倒霉的自然是萧砚,第二个倒霉的,却是他这个新帝。
萧砚手握的实力越强,朱友贞在这皇位上就越有底气,他巴不得萧砚手中的兵马,在短时间内足以压住天下所有人不敢抬头,不敢对他朱友贞坐下的皇位有所威胁。
只有自己的皇位先稳固了,才有机会与萧砚慢慢周旋,拭目以待,他日朕未尝还要看这外臣的眼色,朱友贞如是想到。
就在这言语之间,外面的人自不敢擅自闯进来,一旁的厢房却是被人悄悄打开一角,进而走出一个妖娆的身影来。
其人面庞不算美,但甚为妩媚勾人,隐隐有几分风尘气,不过到底是多年富贵,尚有几分大家之貌。
正是怯怯的张贞娘。她一走出来,已是脸色发白,根本不敢看周遭的一应甲士,只是咬着唇看向萧砚。
鱼幼姝在她身后走过来,对着萧砚耳语了一番。
萧砚了然点头,进而迎上张贞娘的目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