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满荆棘的那一条路。”
萧砚失笑,直起身来:“这般信我”
“肺腑之言。”女帝迟疑了下,又缓缓道:“因为当初的王兄亦是这样的人,在我的心目中,他一直都是那个要让歧国富足起来的岐王,所以我才不愿与他争执,所以才会在他甫一回到凤翔就配合的把位子还给他,所以才会一遍又一遍的劝他休养生息……”
说着,她很有些难过,但又不想在萧砚面前展露出这种情绪来,只是拧眉望着远处:“我不想与他走到这一步的……”
萧砚看着女帝,她脸上没有悲伤,也没有哀愁,只是有一股淡淡的情绪笼罩在身上,萧砚能察觉到这一抹情绪。
这个女人倒是这样子竟然都这般好看。
萧砚很为自己这时候会有这样的想法感到惭愧,遂想了想,没有去评论李茂贞的不是,也没有说女帝这样是被逼无奈,只是笑着出声。
“所以看到你这时候的样子,我就会再度想起刚才的那句话,你明明笑起来的时候极美,却常常不得开心颜,之前只当是堂堂女帝不爱笑,方才你我交谈时却并非如此,现在想来,竟都是被这些破事给困住了。”
他掰着手指头,叹了一口气,故作正经道:“这般一算,你这么个大美人岂不是十四年都没有好好笑过了那可太令人惋惜了……”
女帝淡淡的情绪陡然一散,忍不住横了萧砚一下,她是真没见过萧砚这副口的样子,且听萧砚还在说:“这样吧,既然短时间内没其他好办法,我就只好多陪堂堂女帝聊聊天了,所谓常看美人以长寿,不论是欣赏美人也好,延年益寿亦罢,都是值得的。”
女帝忍不住掩嘴笑出声来,这套所谓歪理简直是闻所未闻,但偏偏从萧砚嘴中说出来却仿佛真的煞有其事。
她明明与萧砚之间的关系不至于这般亲近,甚至相处的时间加起来都只是屈指可数,但萧砚却很难让她反感起来,遂好笑道:“怎好耽误君侯的时间。”
萧砚却是缓缓道:“我并非是在说消遣的言语,所谓知己难觅,女帝独支歧国多年,便是面临梵音天等女子,恐也会因身份难诉衷肠。萧某虽与女帝不算是莫逆之交,但女帝既然愿意与我交谈一些知心话,萧某便不愿辜负女帝的好意。”
“我尚且勉强算一个合格的听客,女帝若真要需求这么一个知己,有些东西,不必独自藏在心里。”萧砚认真道:“我并非只是因想看女帝的笑颜才这般说的,有些药若觉得苦,不是一定要咽下去才算最好的选择。”女帝怔怔的看着萧砚,他深邃的黑色眼眸灼灼生辉,散发出迷人的光芒,这句话真的很认真。
刹那间,她感觉脸颊格外的发烫,想捂住脸,莫名的情绪让她很有种想落泪的感觉,那种陡然心情的放松,那种兄长不理解她而被压抑的情绪仿佛轰然得到了释放。
她是岐王、是幻音坊乃至歧国上下无数人的精神支柱,但她亦是一个女子,唯一的亲情由她亲手斩断,如何不会悲伤却又怎有机会向他人诉说这种悲伤
凤眸有些模糊,虽心知这种时候保持冷静才算是一个合格的政客,虽然依旧难为情,但这种成熟的心智偏偏让女帝说出了自己真实的想法。
她看向萧砚,看向这个让她生出悸动的男子,轻声询问:“我,可以抱一抱你么……”
萧砚没有应答,而是走上去,张开手臂,将她丰腴的身体拥在怀里,不算太用力,却深深表露出了自己理解女帝的情绪。
女帝感受着身前宽阔的胸膛,才陡然觉得这个看起来瘦削的男子竟甚是健硕,她情知自己并非一时意动而索求的这个拥抱,而是萧砚有足够让她产生出依赖感的气质。
感觉萧砚拥她的动作很小心,很轻柔,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男子气概笼罩而来,从没有体验过这种感觉,女帝很难用语言来形容,遂心下尽管已经涌出羞意,但仍然只是贪恋的靠在萧砚怀中,藕臂没好意思伸出去完全环住他的腰,只是轻轻攥着他的衣衫。
发于某一刻的悸动是足以让人深陷情意的陷阱,女帝是个成熟的女子,不再有太多少女的娇羞,她贪恋这个怀抱的感觉,却很克制,只是低语道:“我很有幸得以结识你,亦想一直倾听着、注视着你,但做知己…我已非少女……”
萧砚笑了笑,察觉到女帝要挣开,便将下巴搁在女帝的肩头,鼻息间游离着这位天下绝色之首的淡淡体香,对她轻轻出声。
“我承认,我与其他男人没什么两样,不可能不贪图你的美色,但刚才的话并非假话,我明白你适才难过的情绪,人站在高处,才真正理解那种孤独感。”
他顿了顿,察觉到怀中的娇躯紧绷了一二,便缓缓道:“如果可以,卿请将心曲向我诉,不止现在,而是从今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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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轻颤了一下,莫名的感动从角落涌至心头,她不敢挣开,唯恐萧砚看见她凤眸中的晶莹,只是抵着他的胸口。
这个小男人,真的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