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多闻天对假李没有好感,她与阳炎天就是被假李一手促成的秘密关押一事,若非如此,哪里会在那座牢狱里待上大半年。
假李无心理会多闻天这种闲杂之人,他到这会已经镇定下来,倒没了阶下囚的慌乱,脸色平静,一进入萧砚接见他们的房间,只是昂然站立,嘴角泛着冷笑,对萧砚甚有几分不屑。
“这厮。”
公羊左嘿的一笑,揪着自己的一副好看短髯,随手搭在自己的刀柄上,老眼中有几分寒意。若说折磨人,出身瀛洲分舵的公羊左有上百种不同样的法子,保准能让假李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无碍。”
萧砚背对着公羊左二人,正在看着桌上方才让多闻天收集来的案牍,他似乎猜得到公羊左的心思,随口道了一声,而后拎着一份文书坐下,上下打量了下假李,在后者那张俊秀的脸庞上停留了片刻。
假李亦是冷冷的与他对视,很想让自己的气势更足,但偏偏就被萧砚那副全不在意的模样气到恼怒,遂冷笑着把自己路上的腹稿道出来:“怎么,堂堂李唐太子也会为一个女人奔走还不惜使出障眼法来蒙骗世人,亲自涉险真不怕贱了自己的身份!”
说着,他又冷笑一声,道:“哦,幻音坊女帝那样的艳名,让你这般付出,倒也不足为奇。”
萧砚洒然发笑,假李不可能真的会认为他此行只是为了一个女帝,凭假李的脑子,恐怕也不会看不出萧砚此举是图谋整个歧国,或者说,是要将歧国绑到萧砚集团的战船上。
假李这般说,嘲讽、奚落的意味更足一些,不过对于萧砚来说,真可谓是不痛不痒了。
他遂眯眼一笑,反问道:“是又如何”
公羊左本揣手在旁边看热闹,闻见这一声,心底嘶了一声,咂了咂嘴,想起自家君侯身边的那些红颜知己,倒也认为自家君侯此行掳一个女帝回去不算什么坏事。
多闻天一直侯在门口,萧砚并未请她出去,多闻天自认也需代女帝知晓些许内情,方才听见假李那通话很是大怒,真恨不得上去给这厮两个嘴巴子,此时听萧砚这般一说,先是一愣,而后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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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嘛,她就说冠军侯与女帝不可能没关系嘛,咱们这位女帝美若仙子,有倾国倾城之貌,连女子都难以不生爱慕之心,冠军侯终究是个男子。
多闻天倒是后悔未领着萧砚去女帝的那座阁楼,真是弄巧成拙了。
假李愣住,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他并未亲眼见过女帝的容貌,只听说过其人在江湖上的偌大艳名,天下男子能见女帝美貌的恐怕没几个人,但那胭脂评上女帝位居魁首却无人反对便可见一斑。
一时间,假李真就生出萧砚是个爱美人不爱江山甚至不惜亲身涉险的人。
好在他不是白痴,这个念头马上就按了下去,只是冷笑着看着萧砚:“太子殿下若真是如此,不如这样,你将这座天下赠给我,我替你搜罗天下美人莫说什么女帝,我听说西域那边还有什么女王,我亦一同掳来赠给太子,如何”
萧砚不禁失笑,倒不得不说假李算个人才,他没有与他口舌相争,没这个心思,只是淡淡抿了一口茶,随口道:“你配吗”
假李勃然大怒,被捆绑起来的双手青筋暴起,竟连之前被公羊左揍得半死的五脏六腑剧痛也顾不得,就要扑向萧砚。
公羊左一脚将他踹回门口,甚至懒得奚落这个大言不惭的家伙,掏了掏耳朵,重新立在一旁。
“王八蛋!你凭什么看不起我!你凭什么!”
假李面目有些扭曲,在地上爬不起身,恶狠狠的盯着萧砚:“你不就是有个好出身吗!换作我,做的不会比你差!”
多闻天避在一旁,皱着眉。
公羊左撇撇嘴,这厮感情只盯着君侯的出身了,君侯行事,几时用过出身你丫是半点不提君侯当年踩着钢丝在朱温跟前搏得八百骑的凶险啊,这世上,恐没几个敢顶着废帝那张脸去朱温面前弄险,更别说其后在河北以小博大、千里转战了。
这天下的军头,有几人管你出身
萧砚淡淡一笑,只是看着假李道:“你今日若只有辱骂我的本事,可就真令我大为失望了。”
他回头看着桌上那堆案牍,有些意态阑珊,倒好像是在想要不要斩了假李省的聒噪。
假李陡然一怔,他从这句话中听出一丝别的意味来,狼狈的躺在地上,质问道:“你什么意思要杀要剐直来便是,大可不必羞辱我!”
“你倒在袁天罡那里没有虚度光阴。”
萧砚点着那一堆案牍:“你的岐王卫办的不错,其中的条条框框颇有些让人眼前一亮,只是细节太粗糙了,恐怕还得过个一年半载才能让你慢慢完善。”
假李愣住,当然没想到萧砚见他是为了说他岐王卫办的不错。
便是脸厚如他,假李都有些羞愧难耐起来,他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