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与他讲了个三天三夜。”
想那十一峒主,本也与徒弟一样,亦是生而不凡之人,岂料对于师父,却是大为佩服,直呼青出于蓝胜于蓝,可谓……”
蚩梦有些害羞了,急忙打住:“倒也没有那么厉害啦,全是小锅锅和小姐姐的功劳,九黎寨那里全靠小锅锅他们嘞……”
侯卿清了清嗓子,对着萧砚抱拳一礼:“萧砚师父亦是……”
“别扯。”
萧砚摆了摆手,示意自己不吃这一套,蚩梦不是傻,只是反射弧太长,太过大条,侯卿这番话太没水平了,可能过两个时辰蚩梦就能回味过来,到时候侯卿还得想办法圆回来。
一想到这个,萧砚就不禁有些轻松起来。
此次下娆疆,能在李淳风那机关冢内解惑就已达成了目的,得到大爷一番指点实则亦有些在意料之内,能结识到蚩梦、尤川以及侯卿,才是真正的意外之喜了。
蚩梦是性子单纯的人,虽然刁蛮任性,这一点在对待侯卿时尽可以看出来,但对于世事仍然抱有最大的善意,仍然认为这世间除了毒公这种人,大部分都是好人。
侯卿则看似不着调,其实他才是一个追求事事都考虑周全的人,一路上若是遇敌,看起来一直都不怎么愿意出手,但实则没出手的场合蚩梦完全可以应付过来,只是难免有些手忙脚乱而已。
对于真正的大敌,侯卿向来不吝啬祭出全力。
正如哄骗蚩梦这番话,能从他嘴里吐出来,既让人意外又偏偏在情理之中,仿佛侯卿本来就能够说出这种话来一样。
至于尤川,萧砚着实是利用了他,但不可否认尤川是一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一路上任劳任怨,形同一个默默的发条,毫不疲倦的跟在众人身后奔走,什么情况都能应付,能出手的情况下绝不保留,与蚩梦一样,都是心思单纯之人,只是尤川的单纯,体现在愚忠、容易被人利用等等方面上。
尤川是个好人,所以“君子可以欺之以方”这句话,套在他身上很合适。
果然,在侯卿说完后,尤川才慢吞吞道:“二峒主让我砍竹子,并没有交代原因。”
“啊”蚩梦转头就把侯卿的奉承话抛在了脑后,苦苦思索道:“老爷爷这是啥子道理哦,窝明明什么都没做,他却给了窝东西,你好歹辛苦了两天,咋个连原因都不给你说。”
此时众人早已走出了画谷,姬如雪一路上都是默不作声,听到这里,却是突然想到了那日尤川莫名消失了一段时间的事情,遂不由蹙了蹙眉。
“或许。”侯卿仔细的擦了擦骨笛上的风沙,一边上下捣腾,一边漫不经心道:“与他和我一样,在十二峒失踪了一段时间有关吧。”
尤川的脚步一顿,似乎是瞬间想通了什么事情一般,抬头间,瞳孔猛然放大。
萧砚亦是停下了脚步,却只是看着他一言不发。
姬如雪莫名一惊,看了看萧砚,然后同样看向突然满头冷汗的尤川。
唯有蚩梦有些茫然,她彼时正听大爷讲故事听的入迷,但见尤川的模样后,也立即小脸警惕,后撤了一步,盯着尤川:“你瞒着我们搞了什么”
尤川却不答,他背脊泛着冷意,各种念头掺杂在脑袋里,只一瞬间,便在身上点了数个穴位,而后毫不犹豫的拔出佩刀,狠狠在指尖一抹,瞬在眉心一点,进而掐了数道手诀,口中开始不断念念有词。
大爷的声音突然在他耳边回忆般响起。
“伱其实是个入十二峒的好苗子,不过你身上还有未了之事。这五百根竹子你若是静心砍完后有所领悟,我不介意替你解去这一桩麻烦,若是未有领悟,来日你出峒后如能自解,若愿意,亦可来十二峒寻我。”
但前两日尤川固然有所思索,也并没有领悟个什么所以然来,所以大爷在出峒前也并没有再与他交谈。
直到此刻,尤川才仿佛终于悚然想到了什么。
“遭了……”
尤川猛然睁眼,而后顾不得与几人分说,脚尖一点,便向着北面急掠出去,眨眼便去了十余丈。
“喂!”蚩梦大惊,刚要开口呼喊,便听身旁的萧砚突然开口道:“此时回去,你又能做什么”
这声音不大不小,却正好落在尤川的耳中,他骤然停步,身子一僵,愕然的转头看着萧砚。
姬如雪和蚩梦亦是同时看着萧砚,似乎想听个所以然来。
而侯卿这个话题的发起者,却只是在旁边捣腾着宝贵骨笛,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萧砚面不改色,踱步向前,对尤川道:“你的出现,本就有太多的巧合。一切看似微不足道的小事促使你恰与我们撞在一起,但正是这些毫无关联的东西,认真拿起来,便可以连成一条线。”
尤川有些失魂落魄,他已经想到了那个最不可能的事情,手指都已经有些发抖。
萧砚则突然看向蚩梦:“蚩梦,你当时离开万毒窟,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