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出动乱,足以说明有人一直在监视着他的动向、
想到此处,阿保机便冷静道:“伱言之有理,我们人马太少,出去必被覆没。你马上去压住那一千亲卫军,本王亲自上寨墙,今夜一定要守住大营!”
所谓一千亲卫军,也就是阿保机以刘仁恭的名义让所有燕兵营各出不等的精锐组成的一支兵马,这些时日辎重都是紧着他们和漠北军、女真人,在如此关头,阿保机当然要掌控住他们。
耶律曷鲁没有多说,留下大半护卫,马上朝着另一个方向疾驰而去。
事实上,营中的漠北军也就这么一两百了,还有几十骑在外头监视着各营,现下估计也凶多吉少,阿保机这会能调动的人竟然只有完颜阿谷乃剩下的千余女真人。
他匆匆登上寨墙,能看见外面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不提正陷入混乱的大部营盘,单是那些不断放火,且一路杀向此处的几波兵马,就已是格外棘手。
不过这场动乱并不如那场阿保机引动的营啸规模,盖因彼时檀州大营里有许多老弱妇孺,轻易一挑动,就是一场崩溃,他一路裹挟来的,俱是青壮,又严格约束了大半月,总体而言还是有组织度的,并没有那般容易溃败。
或许只要镇压这几批乱军,这场营啸很快就能平定
阿保机死死攥着寨墙,心中只是不断权衡着利弊。
然而就在此时,他的面庞前突有一股冷意袭来。
几乎是惯性使然,他猛地向旁边闪躲趴去。
却见一支箭矢破空从他原本的位置穿过去,当场射死一名漠北兵。
再然后,便是数支箭矢接踵而来,箭簇入木,发出嗡嗡的声音。
阿保机小心的抬头望去,却见面策马,每有箭矢射出,竟都大力无比,使得空中不断传来破裂声。
“给本王一张弓!”
阿保机眼睛一眯,抽出几支羽箭搭在一张步弓上,就要与那几个老翁对射。
他的箭术极好,几乎是能凭借一己之力压制住那几个老翁,但后者几人不仅擅长使弓,且还武力不俗,往往阿保机有箭矢将要命中,竟都被他们一刀斩落,或者纵马敏捷躲过。
且他一人的箭术在这场面下并无太大的作用,就算是他身侧的一些漠北人同样张弓,那些羽箭落在人堆里就跟落在海潮里的雨滴一样,完全看不出能有什么作用。
而那些成百上千的乱军狠狠的撞在寨墙上,却能轻易就撞得寨栅不住晃动,有些稍稍薄弱的地方,眼见就要被撞开缺口。
“大汗莫忧!”
好在关键之时,一道大喝声突然响起,却是完颜阿谷乃领着人马及时赶到,指挥着几队女真人堵向那个缺口。
阿保机松了一口气,有一千悍勇的女真人守寨,怎么也能坚持到天亮了,营啸往往是在夜里危害最大,大可等到天亮后再慢慢收拾。
然则就在这时,他的眼角一跳。
却见那寨墙下的人潮之中,突然有数道人影猛地疾步上前,人人张手取下头顶的斗笠,就是腾空而起,然后将数面斗笠飞旋而出。
“噗、噗、噗”
谁曾想,那看起来毫无杀伤力的斗笠表面附着一层罡气,竟分外凶悍,层层飞旋出去,竟带起数道留有金钱鼠尾的头颅!
下一刻,这些腾空而起的人影便纷纷从背后抽出于亮色下不断泛着寒光的唐刀,轻易翻过寨墙,落入女真人群中,就是凭借寥寥几人正面硬刚。
在这同时,那一段本就差点被撞倒的寨墙也被一人一刀倾斜斩开。
猝然,乱军蜂拥而入。
“不好!”
阿保机沉下脸,就要下寨墙而去。
但完颜阿谷乃却是一把攥住他的手臂,沉声道:“大汗,莫要犯险,这些人配合默契,说不定是早有准备,趁着俺的那些儿郎拦着他们,俺们快退!”
与此同时,耶律曷鲁亦趋马而来,一看此景,眼皮直跳,翻身下马就上寨墙低声道:“大王,亲卫军虽还镇定,然乱军涌入大营,人心必乱,我们就千人可用,万不可在此浪费时间!”
耶律阿保机一咬牙,狠狠的扫了眼营外乱糟糟的火光,当机立断道:“撤,带上刘仁恭,去寻王后!”
当此之时,尚留在阿保机麾下的漠北军早已是数次陷入困境的百战之师,当即便分出断后、突围、护卫的人马,要拱卫着他们这位大王向西杀出去。
留在大营里的所有战马便一齐被拉出来,且已有漠北人和女真人打算这会拱卫着阿保机和完颜阿谷乃等人上马,打算趁早向西而出。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阴冷的气息倏的笼罩在众人身上。
尚要去提刘仁恭的耶律曷鲁猛地一惊,几乎毫不犹豫的从马背上扑出去,一把将阿保机扑倒下马。
却见一道人影伴着寒光闪过,阿保机的坐骑便突然四蹄一软,继而马头掉落,轰隆倒下去。
“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