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的二进的院子,前院还是共用的。
还未看见大门,李斑就听见喧囂的人声。
马车在山脚的官道停了两排,几个戴青巾毡帽的小廝不断地给新来的马车指引停靠的方向。
“敢问是杜大人的车驾吗”一个小廝跑过来。
“是。”驾车的李斑点头。
死牢的车架上是有官家標识的。
“大人劳累,我带您去前面。”
说著,小廝就接过韁绳,引著马儿往里面走。
马车能停在里面还是停在外面,是被人指引著前进,还是被人牵马进入,都是有讲究的。
李斑他们被引到一个靠里面,但比较容易出来的地方。
死牢和青山书院日常没什么往来。
不是这种大肆的宴请,杜安绝对不会过来。
但因为他毕竟是刑部官员,还是四阶身份,重要是重要,也因为担心他们送完礼物就走,所以要留好提前离开的通道。
跟著杜安下车,李斑抬头就看见了前面建在几层台阶上的红漆木门。
不过比富丽堂皇大门更吸引人注意的,是门前两个吵架的青年。
大门前的人络绎不绝。
两人这一爭执,立刻引来其他人围观,於是门口就堵住了。
杜大人不喜欢凑热闹,拎著官袍就往里面走。
李斑连忙拎著贺礼跟上。
靠近的时候,他听见两个人还在爭执。
“—钱財乃身外之物,赵子禄,你送钱財,就是贬低老师的品行!”其中一个粗布青衫男子喷著口水呵斥。
对面叫赵子禄的男人则一身紫底秀金锦衣,手里还挥著一把扇子,似笑非笑地回:“君子远庖厨,张仪,你送老师一只鸡,是何居心”
张仪被人道破寿礼寒酸,丝毫不惧,还开始一一列举送鸡的各种好处。
就在他列举到第三项时,终於有人出现,打破了僵局。
“哎呦,两位教习,怎么又吵上了礼物如何,那不都是两位的心意嘛老爷还在等你们呢,快进去吧。”
一个留著短须,一身栗色长袍的管家借著卢为中的名头,总算把两人请了进去。
他刚要回身跟著,一下看见走到近前的杜安,连忙招呼个小廝跟进去,自己则迎上来。
“杜大人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啊!”
管家脸上带笑,接过李斑手里的礼盒,竟然还能说出李斑的姓,“李狱卒,一路辛苦了。”
管家就要亲自领著两人进门,谁知这时又来一人。
李斑先看见管家骤然变化的脸色,才意识到身后又出现了难缠的客人。
杜安没有看热闹的兴致,已经进入正门。
但李斑身上带著任务,他迈过门槛的时候,还不禁回头望去。
身后令管家勃然色变的,也是个年轻男子。
不过和在场人不一样的是,他的打扮颇有魏晋之风。
长发披散,白袍大袖。
走起路来,在虎虎生风和俊逸飘洒之间无缝切换。
这是一个画风和其他人都不一样的存在。
除了外表有些夸张,他手里倒是也拿著礼盒,脸上带笑,一副正经祝寿模样。
可是这一次,管家的反应截然不同。
刚刚吵架的两个教习被他好言相劝,请了进去,而这人刚一从人堆儿里露面,就让管家立刻板起面孔,吩咐左右。
“把他给我轰出去!”
两个强壮的小廝立刻衝上前,一左一右架起单薄的白袍青年,跟百米衝刺似的往外跑。
接下来李斑就没有继续看了。
他三步並做二步,追上前面的杜安。
这座五进的大院子占地面积极广,他们沿著连廊,一路往前。
一进和二进的院子里都摆著宴请的圆桌。
身份地位较低的人,多会提前到来。所以这两个院子里面已经坐了不少人。
穿过两个热闹的院子,他们来到正院,这里的人就要矜持克制许多。
虽然也有人说话,但很少有人大声喧譁。
杜安被请进了正院正厅。
正厅就摆了三张红木圆桌。
里面坐的人非富即贵。
李斑虽然是跟著杜安来的,却没有资格进去坐著。
他表面还是二阶身份的狱卒,坐在正院却和其他一群读书人格格不入。
最后,李斑被隨后赶来的管家请到了偏厅,还在一张桌子上坐了首位。
李斑又不是来听他人恭维的,也不是来社交维繫关係的。
別人一听他来自死牢,热情的笑容中就多了三分惧意。
李斑自然懒得应付这些人,吃了两口就藉口方便离席。
席间也有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