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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对方能一次刺杀成功,李斑就不用麻烦了。
查验还在进行,而卢为中已经和被操控的许管家走入了地道。
许管家明明自己也是蹣珊而行,却依旧坚持扶著卢为中,一脸愧疚。
还是这位卢山长反过来安慰他:“莫要自责,那牵丝木偶又岂是你一个二阶灵修能抵挡的”
只是说话间,这位卢山长还在仔仔细细观察著许管家的十指。
许管家的手指粗糙、黝黑,但却没有任何勒痕。
卢为中放心许多。
“老爷,这不是我本意。”许管家垂著脸。
卢为中拍拍许管家的手背,“你跟了我十几年,我当然相信你,不然在场这么多人,
我也不会只让你跟著我进来。”
可是在摸到许管家手时,卢为中突然觉得那里的触感有些不对。
就好像管家的手腕处有一道勒痕—
勒痕!
卢为中心里刚刚升起警惕,还想再確认一下。
可是许管家在卢为中摸到自己手腕时,眼神就已经变了!
手腕上缠著牵丝是无法精確控制他人动作的。
可是,如果控制的人和被控制的人就是一个,那不就无所谓能不能精確控制了
真正要发起刺杀的人,还是许管家!
许管家借著“牵丝木偶”的障眼法,成功为自己创造了和卢为中独处的机会。
这也是他和卢为中相处十几年,能判断对方行为,才选择的刺杀方式。
只是他没想到卢为中竟然碰到他藏在袖子里的手腕,还是摸到了勒痕。
他很清楚自家老爷多疑,没有丝毫侥倖,立刻出手攻击。
他的手段和刚刚一样,有些僵硬,像是木偶,但又带著诡异的灵活。
手臂如机关游鱼,一扭一摆,顺著卢为中的大臂“砰”地击中对方腋下。
原本年纪大,反应也慢了许多的卢为中,立刻闷哼一声,想要后退。
只是许管家却反手握住对方的肩膀,另一只手握拳,击向卢为中心口。
大摆宴席之前,所有下人身上都被搜查过,尤其是许管家这样的贴身侍候,都会经过仔细检查,不可能带有利器。
所以他也只能挥拳攻击。
一拳打在卢为中胸口,后者立刻吐出一小口鲜血。
但是等许管家打出第二拳时,卢为中已经含胸收腹,强行夹住许管家的拳头,隨后用另一只手扣住对方。
虽然卢为中现在没有身份,年事已高,但他的底子仍在。
不是一个仅有二阶的灵修能轻鬆杀死的。
而只要挺过这段时间,內院没有等到卢为中回去的侍卫就会进入暗道查看。
那时,许管家的一切筹谋就没有用了。
“许仲有,我待你不薄!”
“不薄”许管家双目赤红,“我跟了你十几年,才知道最初,我的老婆孩子竟然都是你害死的!这十几年的虚情假意,就能抵挡我至亲的两条命吗”
两人都拼了老命,想要杀死对方。
可是他们平时都不是习武之人,打起架来也没有什么章法,很快就僵持在一起。
突然一抹银色自通道角落飞起,袭向卢为中后颈。
卢为中隱约察觉。
可是在他想要躲避的时候,却被同样看见银光的许管家牢牢抱住。
许管家甚至不再攻击卢为中,也不抵抗卢为中的反击,双手死死抱住对方,不让其移动半点儿。
“噗!”
银翠尖锐的喙插入卢为中后颈,但伤口不深。
疼痛过后,立刻是强烈的麻木!
“有毒!”卢为中意识到不好。
他虽然有避毒珠,可是已经被刚刚的阎王帖消耗殆尽,现在又中毒,必须立刻救治。
谁知许管家咧嘴大笑。
虽然被卢为中拼死反击打得满口鲜血,依旧笑得畅快淋漓。
“卢为中,你流的血都是黑的!”
银翠一击即中,立刻逃离。
它可不能被其他人抓住。
而卢为中因为是后颈被伤,毒素很快蔓延至脑部,整个人已经开始发软了。
许管家抱著他,两个人一起瘫倒下去。
他听见远处有人快步靠近的声音。
可是—已经无所谓了。
李斑还在前院等候。
时间有些长了,银翠若是没有动手,恐怕也没有机会动手了。
正当他准备隱匿到人群后面,找机会离开时,突然有人自连廊的通道跑出来。
那人不是小廝,而是个女僕,一脸惊恐地提著裙子往外跑。
“陈大夫,陈大夫,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