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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斑看著两人匆忙的脚步,根本就没有给自己说话的机会。
他思量片刻,抬脚跟上,却不像第一次去见狱吏那样紧张。
有树人甲在前面,谁也別想偷袭谁。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第二层,又是那个刑房。
第一次进入二层的鹿走到刑房时,人都要虚脱了。
她只以为自己太紧张了,头昏脑胀的,並没有想到其他。
狱吏周故就在此处等李斑,看见先跟著树人甲进来的鹿,抬了抬眉毛。
“周吏,李斑已带到。只是这个叫鹿的奴隶说发现李斑身份异常,想稟告大人。”
树人將自己看到的一切都告诉给周故。
周故听完,將视线移向李斑,李斑十分平静地对著周故行礼。
“见过大人。”
他不喊周吏,不喊周大人。
因为上次周故走之前,让自己跟著他。
现在李斑默认,自己是周故的人。
他们都是死牢的人,但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派系。
李斑现在接过了周故的橄欖枝,站了周故的队。
站队有好有坏,现在李斑能力不够,身份低微,站队对他来说,还是利大於弊的。
听见李斑的称呼,周故严肃的脸上的满意一闪而过。
隨后他又看向一副楚楚可怜模样的鹿,开口问:“你说李斑身份有问题,有什么问题”
鹿“噗通”一下跪倒地上。
“大人,”她显然是在学李斑的称呼,“斑他和前狱卒有勾结,当初我躲在水房,看得清清楚楚。他很可能是前狱卒的手下。”
接著,鹿便把李斑第一天来死牢的经歷讲了一遍。
大体是真实的,但鹿在描述的时候增加了很多形容词。
什么“恭敬”,什么“悲戚”,什么“镇定”。
加了这些词汇后,李斑的行为一下变得可疑许多。
李斑仍然没有说话,但是他看著周故,眼神迫切。
他要表现出一种急於辩驳,但是没有周故的允许,他不敢插话的模样。
这就是他,一个老实又忠诚的手下!
但周故並没有看李斑,反而伸手把伏在脚前的鹿扶了起来。
他的手搭在鹿的手腕处。
而鹿顺从著起身,湿漉漉的眼睛如小鹿一般看向周故。
“你在没有身份的时候融合了擬態鼠尾巴。运道不错,也够勇敢。对待其他人心狠手辣,无所不用其极,也符合我的胃口。”
鹿的睫毛颤了颤,眼底闪过一丝喜色。
李斑大受打击般低下头,实则神色还算镇定。
“不过……你已经活不了了。活不了的人,自然就没有用了。”
周故单手一甩,直接把鹿像破抹布一般扔出刑房大门。
鹿摔在对面墙上,又滑落在地,还没等爬起来,就“哇”地吐出一大口黑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