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她身材微丰,一张圆脸盘上嵌着双精明外露的眼睛,眼角眉梢都透着算计。
身上那件宝蓝色的真丝旗袍料子极好,却被她配了满身沉甸甸的赤金首饰,手镯与戒指碰撞间发出细碎的声响,非但不显贵气,反倒衬得那身衣料也落了俗艳。
未语先笑,嘴角堆着褶子,眼底却毫无暖意,目光尤其在安宝露在裙摆外的小脚丫上打转。
“长得确实讨喜,”
刘氏拖长了语调,声音响亮得刻意,“就是这脚……未免太大了些,一点都不秀气。”
这话里的轻慢与挑剔,在场人都听得明白。
她是阎老爷子的第一个妾室,本是个家境优渥的小姐,可十岁时家中落寞,成为了阎老夫人的陪嫁丫鬟,后又被抬房,母凭子贵,在妾室中资历最老。
自小裹脚,那一双三寸金莲是她曾身为小姐的凭证,也是她在阎家多年用来暗较的资本。
见安宝这般自在舒展的小脚,便忍不住想挑些不是。
阎璟深垂着眼,自始至终没看她一眼,只缓缓抬起手,宽大的掌心恰好盖住了小家伙的脚丫,将那道不怀好意的目光彻底隔绝。
刘氏脸上的笑僵了僵,自讨了没趣。
但瞬间眼珠子一转,又像是打起了什么主意。
她嘴角浮出一抹讥笑,随即踩着那双颤巍巍的三寸金莲,带着一身金饰碰撞的脆响,转身离开去了别处。
???
那一刻安宝似乎闻到了股臭臭的味道,可转瞬即逝。
小家伙也没放在心上,歪着小脑袋,晃了晃被阎璟深盖住的脚丫,软糯的声音满是困惑:
“嘚地,窝哒……脚脚大?”
似懂非懂地皱起小眉头,又探头分别瞥了眼阎璟深和沈静仪的脚。
奇怪呀!?
明明爹地的脚才是最大大的,为什么那个手上绕着黑气的怪怪奶奶,偏要说她的脚大呢?
怪怪奶奶在说谎吗?
沈静仪连忙握住她的小手,柔声道:
“不大!安宝的脚刚刚好,别听旁人瞎说,咱们只听爹地和妈咪的。”
她眼底掠过一丝冷意。
这刘氏自她嫁入阎家就没少刁难,明明是妾室,却总摆着正妻的谱。
还是阎璟深出手治了她几次,才收敛了气焰,否则刚才哪会这么轻易就罢手。往后,可得让安宝离这些人远些才好。
小奶团乖巧点头:明白啦!
以后只听爹地和娘亲哒!
高位上的族老们没了阎伯渊牵头,纵有不满也没了发作的由头,这场暗流涌动的鸿门宴,终究在宾客的欢声笑语中悄然落幕。
临近傍晚,阎璟深因公务需外出,临行前又蹲下身,指尖轻轻点了点安宝的小鼻尖,细细叮嘱了几句,确认小家伙乖乖应下,才转身离开。
沈静仪抱着安宝刚回自家院子,屁股刚沾到椅面,身后丫鬟急促的通报声已传了进来:
“少夫人,苏小姐来了!”
“快请!”沈静仪立刻起身,语气里难掩诧异。
来的是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