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新爷爷身上的黑雾差远了。
不好次!
可一想到弟弟妹妹被缠得难受,她立刻鼓着腮帮子硬往下咽,小手又飞快地往那团气气上抓去,一下接一下往嘴里塞,小腮帮子鼓鼓囊囊的,可爱极了!
苏婉清还沉浸在绝望里,下巴抵着安宝的发顶轻轻摩挲。
根本没察觉怀里小家伙的小动作,只觉得浑身被小团子蹭得暖暖的,心里的酸涩竟淡了些。
对面的沈静仪却看得清清楚楚。
安宝那抬手、抓取、塞进口中的动作,与当日在公爹卧房里,小家伙趴在床边奇怪的模样如出一辙!
她心头猛地一跳,呼吸都放轻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既惊又奇,连大气都不敢出。
终于,安宝抓住最后一缕黑绿气气,往嘴里一塞,小身子往后一仰,满足地打了个带着淡淡酸气的饱嗝,奶声奶气地宣布:
“次~次布下咯!”
“吃什么?”苏婉清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拉回神,低头看着怀里鼓着腮帮子的小团子,疑惑地皱起眉。
安宝伸出肉乎乎的小手指了指她的肚子,淡金色的眼眸亮得像藏了星光:“黑敷敷……次掉咯!”
她顿了顿,又开心地拍了拍小手,“弟弟妹妹狠开心!冲窝笑呢!”
苏婉清一愣,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只觉得方才隐隐坠着的沉滞感不知何时消散了,小腹反而泛起一丝暖暖的舒服劲儿。
她看着小家伙认真的模样,心头涌上一股莫名的悸动,眼眶里的泪意竟彻底散了。
可弟弟妹妹的话太过荒诞,她只当是孩子随口的童言,苦笑着揉了揉安宝的头发:
“你这小机灵鬼,净说些哄姨姨开心的话。”
沈静仪还想再说些什么,突然卧房的门“砰”地一声被撞开,阎昭震背着书包,像阵小旋风似的冲了进来,手里高高举着两个油纸包,兴奋地嚷嚷:
“娘亲!妹妹!今天校门口的烤鸡腿超香,我用零花钱给你们一人买了一个!”
他三步并作两步跑到近前,油纸包一打开,浓郁的油脂香气瞬间弥漫开来。
可当看清苏婉清通红的眼眶和未干的泪痕时,他举着鸡腿的手猛地顿在半空,小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紧张得声音都弱了下去:
“干妈……你怎么了?我、我光顾着给娘亲跟妹妹买,没、没给你带……”
完蛋了,干妈肯定是哭鼻子了!还偏偏撞上自己只带了两个鸡腿,这也太不懂事了!
阎昭震懊恼地皱起小眉头,恨不得立刻回摊子上再买一个。
苏婉清刚想笑着摆手说不碍事,鼻尖就被那股油腻的香气狠狠呛了一下,胃里突然翻江倒海般涌上来一股酸水。
她捂着嘴猛地偏过头,“呕——”的一声干呕起来,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婉清!”
沈静仪心头一紧,立刻起身冲去桌边倒了杯温茶水,快步递过去,“快喝点茶顺一顺,是不是哭伤了胃?”
苏婉清接过茶杯抿了两口,刚压下去的恶心感,却在瞥见阎昭震手里还冒着热气的鸡腿时,再次汹涌而上。
她再也忍不住,捂着嘴奔向屋外的痰盂,一阵撕心裂肺的呕吐,连刚喝下去的茶水都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