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说错了,时霆,我既已回来,那我们注定就该不死不休的。”
踏上最后一个台阶,她驻足回望:“与你虚与委蛇,与你说话,与你哪怕只是同在一处,都让我恶心。”
时霆的脸,在白雪照应下,更白了。
“你不配我过去炙热的爱,更不配我此后浓烈的恨,有什么手段你只管使出来,就看我与你,能斗到何时,只论输赢。”
说完,转身迈入大门。
守门小厮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宋烟大步离去,又探头看了眼府门外马路上如雕塑站立的权臣,犹豫是否要关门。
霜降和秋分却已上前,替他做了决定。
大门缓缓闭合,时霆终究仰头,闭眼。
随从轻声提醒:“公子……”
时霆未应,久久,转身,脚步沉重缓慢,如同失了灵魂的行尸走肉,往前走。
随从忧心的叹了口气,牵着马车,跟在身后,徒留下一片斑驳的脚印在雪地上,渐行渐远。
宋烟回到东正院的时候,祖母还未睡。
“明日就是宫宴,你与祖母一道前去,前两日内务府送来你的公主服冠,你一直忙,还未曾试过吧?现在试一下,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连夜改了,还有……”
絮絮叨叨,很是忧心。
宋烟一一听了,让人服侍着穿上翟衣与九龙四凤冠。
祖母看着走出的宋烟,满是威仪,隆重,高贵,瞬间老泪纵横。
宋烟急忙上前:“您怎么还哭了?是不好看吗?”
祖母抹泪:“好看,好看,我的烟儿……当真是绝色淑容,怎会不好看?”
想上手触摸,又收回手,满是欣慰的绕了一圈,连连点头。
“真好看,”又问,“可有不合适的地方?”
内务府都是根据她的身体裁剪出来,没有不合适的地方。
金线绣制翟鸟似乎要腾飞,活灵活现,精艺绝伦。
头顶凤冠在屋内烛火照应下熠熠生辉。
祖母越看越满意,感叹道:“我的烟儿当真是公主威仪。”
宋烟试穿过后就让人脱了,笑道:“人靠衣冠马靠鞍。”
“那也要人好看,我就觉得我的烟儿最好看。”
“是是是,那可不是随了您吗?”
“哈哈哈。”
逗了老夫人一会,到底忙碌几日,身体疲惫,忍不住困意,被祖母催促着去休息。
回到东暖阁,洗漱一番,宋烟听到玉德在外面说话,就叫进来。
有人在前两天偷了仓库内之前太后赏赐的贡品——织金锦和翡翠头面。
宋烟一顿,半天才想起来,随后失笑。
她原本还以为侯夫人放弃了,没想到是等在这时候?
“林苏明日也参加宫宴?”
霜降和秋分一直跟着宋烟,所以并不知道。
玉德回话:“听说这两天侯夫人都在想方设法的给表小姐张罗衣裳首饰。”
霜降疑惑:“这两天?这做一身衣裳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尤其还是参加宫宴这种大事。
玉德挠了挠头:“是我大意了,因为库房没什么好东西,我就没多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