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霆深深点头:“我与您一样的想法。”
老夫人老怀欣慰,点头,刚要说什么,就见侯爷带着侯夫人进来,说是给老夫人请罪。
“原想着她娘家来人,就解了她的禁足,莫要让娘家人觉得我们侯府亏待于她,却不想她这么不知轻重,竟是带人来叨扰母亲,还望母亲消气,莫与她计较。”
老夫人冷冷的看着侯爷,“你作为侯府的一家之主,朝令夕改,是对吗?”
侯爷诚恳认错:“是儿子心软,这次回去,就禁足,还不快跪下,给母亲认错?”
不知道在外面院子里说了什么,侯夫人此时的情绪平稳,跪下对老夫人磕头。
“儿媳一心惦记着烟儿的婚事,只想给她后半生找个托付,才会一时糊涂,被那母子所骗,还望母亲看在儿媳也是好心办坏事的份上,原谅儿媳吧。”
老夫人冷笑:“你可真是慈母心啊,你若当真把烟儿放在心上,又岂会如此行事?”
侯夫人扣着头,看不清表情,只言语里多是痛心。
“儿媳也是没办法啊,以烟儿如今处境,哪家好人家愿意娶她?好不容易有一个……儿媳就心急,才会……不过,”她抬起头,眼眶带着欣慰的看了眼时霆,“如今既然与小公爷再续前缘,儿媳心里也终于安定,往后自不会再过问,只盼着他们小两口能安安稳稳,修得正果。”
这番话说的倒是像是人话。
老夫人不满的情绪渐渐消缓。
宋烟冷眼看着,心里可笑:不知道侯爷是如何安抚的,竟让侯夫人低下了高贵的头颅。
到底有时霆在,老夫人也不能太苛责,只能说:“你能如此想,甚好,起来吧,以后一家人和和美美才是正经。”
“是,母亲说的是!”
侯夫人站起。
老夫人又说:“但错了就是错了,既然禁足,那就继续禁着吧。”
侯夫人的手一瞬握紧,却低眉顺眼:“是,儿媳也感觉最近身子乏力,以后侯府就多操劳母亲了。”
似乎是个圆满结局。
侯爷笑着看时霆,快慰道:“小公爷与烟儿能重新走在一起,也是不容易,还望你二人多加珍惜。”
这话,着重对宋烟说。
因为他也看出宋烟态度冷淡。
时霆做足了晚辈模样,对着侯爷颔首抱拳。
“时霆谨记。”
老夫人看着宋烟冷淡模样,心里叹息一声,说:“那你们年轻人就自己出去玩吧,我老婆子到底年纪大了,精力不济,就不与你们说话了。”
时霆乖巧点头,扶着老夫人去了隔间,看着老夫人躺下,才出来。
侯爷正对宋烟说:“既然陛下让你与小公爷重修旧好,那你就多珍惜,莫要再任性。”
宋烟眉眼淡淡,看着这一屋子人,只觉得烦躁。
似乎每个人,都能决定她的婚事,唯独她自己的想法,不重要。
哦!
是了!
皇权、父权,压的她死死的。
哪怕她如今是公主尊位,却必须得听从。
社会在教导女子乖顺,环境在规训女子从父、从夫、从子。
女子的意愿,自来不重要。
可凭什么?
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