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卧室。
斯莱特林地窖的外面是幽深的黑湖,按理说,阳光其实根本无法穿透水流。
但欣慰的是,得益于温之余给地窖布置的特殊阵法,这两年,斯内普已经渐渐习惯了每天早上都被阳光叫醒的日子。
因为这至少,比伏地魔把他叫醒要好得多。
梦到这里(哎嘿),魔药大师缓缓睁开眼睛。
而之后,他就毫不意外的看见了昨晚还盘在自己手臂上安睡的黑龙,此刻已然变回了人形。
和往常一样,温之余睡在他身边的时候总是毫无防备。
他地蜷在他怀里,黑色的长发凌乱地散在枕间,有几缕调皮地翘着。
而更近的,是他的手臂正松松地环着斯内普的腰,脸颊贴着他的胸口,鼻间呼吸均匀而绵长。
晨光落在他纤长的睫毛上,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
所以自然而然的,斯内普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了温之余的脸上。
那双总是狡黠灵动的眼睛此刻安静地闭着,而在眼睑下方……
那里左右各有一颗极小的痣,像是谁用最细的羽毛笔尖轻轻点上去的。
这两颗痣在微弱的晨光中若隐若现,给本就精致的面容更添了几分说不出口的韵味。
斯内普记得,他曾在温之余给他带过的一本东方的相面古籍上读到过。
这种眼下的痣被他们称之为“泪痣”。
但是更多的……
斯内普表示看不懂。
如果不是因为温之余也有这样的两颗痣,他压根不会去费那个心思去看书。
有这个时间,多熬两锅魔药不好吗?
还可以故意多放两倍苦胆,给某个黑发绿眼的毛狮子长长记性。
可现在,斯内普几乎是用一种仿佛永远不可能出现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放肆的在对方身上扫视着。
不同于往日,温之余的睡姿一直都算不上好,除了半夜踢被子,他睡着时几乎完全不顾及形象。
平时在外温文尔雅的仪态全然消失,从而代替的,是一副让人无法拒绝的依赖。
这样看着,斯内普的呼吸不自觉地放轻。
他微微低头,鼻尖几乎要触到对方的睫毛。
可就在他即将吻上那颗泪痣的瞬间,温之余眼睛忽然颤了颤。
似乎是感觉到有人接近,细长的睫毛随着睁眼的动作扫过近在咫尺的薄唇。
他眨了眨眼,还未完全恢复清明的眼睛里仿佛蒙上了一层薄雾。
“……教授?”
斯内普的动作猛地僵住。
紧接着,他迅速退回动作,脸上的表情重新恢复成往日的冷漠。
“你流口水了。”魔药大师面无表情地扣锅,“在我的睡衣上。”
温之余:“?”
没有想到大早上的斯内普会有给他编谎话的兴致,温之余还是迷迷糊地抬手擦了擦嘴角。
然后发现根本没有口水。
但看着斯内普板着脸的严肃模样,他还是委屈巴巴地小声道歉:“对不起嘛…”
斯内普冷哼一声,心里莫名舒坦了几分。
紧接着,他算了算时间,作势就要起身离开案发场景:“松手。”
只是可惜,他还是想多了。
温之余可以被骗,也可以道歉。
但是他从小就没有把到嘴的鸭子放跑的习惯。
所以,他不仅没松手,反而收紧了环在对方腰间的胳膊,把脸更深地埋进斯内普的胸口。
“不要。”
闻言,斯内普的眉头狠狠跳了一下,修长的手往下一伸,轻易扣住温之余的手腕。
那只常年熬制魔药的手指略带薄茧,力道不轻不重地施加在对方细腻的皮肤上。
“别让我说第二遍。”斯内普试图语言威胁。
温之余仰脸,拒绝威胁。
他故意用鼻尖蹭了蹭近在咫尺的颈窝,随后理直气壮的轻轻咬了一口。
“我抱我男朋友怎么了?”他嘟囔着,说出来的话带着刚睡醒的软糯:“又没抱别人……”
一句话,斯内普的身体猛地僵住。
那个词像是一记软绵绵的咒语,毫无预兆地击中心脏。
他们之间从来没有这么定义过这种直白的关系。
突如其来的形容词,让斯内普的耳尖几乎是在瞬间就烧了起来,连带着脖颈都泛起一层薄红。
温之余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僵硬,原本还带着着睡意的眼睛清明了许多。
他故意又往前凑了凑,鼻尖几乎贴上面前不断发烫的脖颈:“怎么了,不可以吗?”
他的问话和动作可谓算得上是火上浇油。
清晨本就是较为尴尬的时间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