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爸……哥哥少打听”。
记忆的回笼引动了人格的复苏,虞幸离认知彻底掰回来又近了一步,他轻笑了声,觉得这也不是什么不能分享给曲衔青的情报,她想知道自己就告诉她吧,反正这里现在很安全。
但不能当着伶人的面蛐蛐。
于是,一截枝条触手伸了出来。
认知被扭曲成一棵树也不是没有好处,起码他在这个过程中对自己的枝系掌控能力更强了,还学会了用这些枝条触手吸收或引渡一些抽象的东西,比如情绪,比如记忆。
他特意选了一个尖端不那么尖锐的,粗细适中的枝条,看着比较无害,缓缓爬升到曲衔青额前。
曲衔青半点不反抗,就这么看着枝条触手带着不自知的涩感沿着她的腿爬了上来,停在眼前。
虞幸说:“放松,请你看个电影。”
触手尖端开始向她的额头靠近,曲衔青从善如流地闭上了眼睛。
快要碰上她的皮肤时,触手便开始虚化,丝滑地融入她躯壳内部,一瞬间,某段陌生的不属于她的记忆,便像放电影一样出现在她的脑海中。
……
哪怕只是个旁观者,曲衔青也能第一时间感受到,这段记忆的底色并不沉重,就像是……就像是春日的晴天里,窗台上被摆放了一盘带着果香味的小蛋糕。
或许正因如此,虞幸才愿意让她看,这可是从她幼时认识虞幸来的头一遭,以前的虞幸总把过去当做不堪回首的秘密,死死地捂在自己的灵魂里,不愿意让人翻开。
记忆开始动了。
曲衔青看到了古色古香的窗格,整个房屋都遍布木质的装饰,多宝格上摆放着青花瓷器和各种古董收藏,名贵,却只在画面中一闪而过。
因为她跟随的这个视角对那些东西司空见惯,不屑一顾,所以只是余光瞥了一眼就当空气一般忽略了过去。
她听到了略显急促的脚步声,而后画面开始晃动,还有浅淡的、像是有些气闷的呼吸声。
曲衔青意识到,她现在就是“虞幸”。
自己现在看到的东西,就是被虞幸当时的那双眼睛收纳的画面。
“虞幸”从这个有些古板的房间里走了出去,曲衔青看到门口站立着一个穿着民国下人服饰的中年女人,女人脸上堆笑,语气虽然尽可能显得熟稔,但细听还是客客气气的:“小少爷又和老爷拌嘴儿了?这次又是因为什么事呀?”
这人也叫虞幸小少爷诶!
曲衔青除了从伶人口中听过这个目前只会在那些豪门富少圈子里流通的称呼,还没见第二个人这么叫过他。
她品着这段记忆所在的时代,虞幸以前不会跟她和祝嫣明说这些事,但她们终究曾是虞幸最亲近的两个人,侧面了解的也不少,早就半猜半推地扒出了一些信息。
加入破镜后,虞幸似乎越来越对过去释然了,她和赵谋等人能接触到的信息也更多,所以曲衔青这会儿一点都不惊讶,只是由于第一次看到如此生动的民国大宅,心中有些新奇。
然后,她听见自己,也就是“虞幸”嗓音清朗,带着她不曾听过的骄纵和少年意气,却沉沉地压了嗓子,一副隐忍的语气,对那中年女人道:“没什么,话不投机罢了。”
中年女人貌似讶异地“哎哟”了一声:“小少爷您可真会开玩笑,您是老爷亲生的孩子,流着一样的血,怎么会话不投机呢?”
虞家家主讲究,连下人也要专挑好看的,这段记忆年代太久远,中年女人的脸其实是模糊的,但曲衔青能从记忆的本源中感受到,这女人长相也相当不错。
可是这种认知与面前糊了的脸合并在一块儿,就莫名显得有点诡异,尤其是那女人的语调还令人莫名不舒服。
“您也该多理解理解老爷,老爷当初送您去外国学习,在您身上倾注了多少心血呀!您一回来就总惹他生气,总与他拌嘴儿,嘿呀,我瞧着都心疼嘞!”
“虞幸”冷哼了一声,摆明了很不高兴:“你是说我不懂事?你是在,以一个下人的身份,说我不懂事?”
女人大惊失色,又堆起了笑:“不敢不敢,少爷大度,别把我的话放在心上,我只是觉得老爷他……”
“恶心。”小少爷的声音打断了女人,“你要真心疼,进去哄哄你的老爷呗?反正你很‘懂事’。”
女人的回应被抛在了后头,曲衔青的视角跟着这位小少爷,一路走出了大宅院子。
她在思考。
刚刚的“虞幸”显然压抑着怒气,如果是现在的他,肯定已经让周围的人噤若寒蝉了,可年少的他还没有如今的气场,哪怕他拉下脸来,那下人还是半点不见畏惧。
表面的恭维和客气都是假的,从下人说出的话就能听出,她与虞幸不算太熟,也根本没有对主家的恭敬。
恐怕连尊敬都没有,那只是一种应付。
看来,伺候着“老爷”的人,对“少爷”并不算好。
曲衔青的意识抿起唇角,异化线的她没什么太公正的心思,在心里把那冒犯虞幸的女人砍成了十八段。
只听其名不见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