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低语,越是靠近就越是变得更加清晰、更具诱导性。
时而化作熟人的呼唤,时而变成功成名就的幻象,时而又转为揭示宇宙知识的诱惑,不过都不算高明,甚至不能勘破他们推演者的身份,全围绕着调查员的身份。
本来就只是推演的临时身份,这些低语和画面根本影响不了三人,只像苍蝇一样烦人。
“这里的污染……几乎实质化了。”曲衔青抬手感受了一下空气,一股粘稠的气息从她指尖流过,“你们听见心跳声了吗?”
伶人侧耳倾听片刻,笑了笑:“不仅仅是污染,还有一种规则的力量混杂其中。心跳声在钟楼顶端,我感觉得到。”
虞幸眼中浮现出幽蓝色的光芒,诅咒的黑雾在身体周围弥漫,丝滑融入周围的黑暗,将大部分精神骚扰隔绝在外,纷乱的低语和幻象被隔开后,感知变得清晰不少。
于是他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带着循环和禁锢意味的空间规则力量,正以钟楼为中心弥漫开来。
终于,他们抵达了街道的尽头,站在了钟楼那如同巨兽利齿交错般的、敞开的入口前。
入口内是一片深邃的黑暗,仿佛通往另一个维度的空间,连星光都无法照亮分毫。
没有犹豫,三人迈步踏入。
瞬间,外界的景象与声音——扭曲的街道、麻木的居民、冰冷的星光——如同被一刀切断般彻底消失。
眼前是一条向上盘旋的、看不到尽头的旋转楼梯。
楼梯的材质与外墙类似,是那种暗沉金属与黑色骨质的混合体,踩上去发出空洞而冰冷的回响。
楼梯的扶手则是由无数细小的、相互缠绕的指骨构成,摸上去一片冰寒,仿佛能感受到无数逝去生命的最后挣扎。
“看不到尽头啊……”伶人抬头向上望,啧了声,“我不喜欢无趣的爬楼梯,要是单棱镜的人在这儿就好了啊。”
虞幸挑眉:“你就要把他们当牲口骑着走?”
伶人微笑:“也不是不行,物尽其用嘛。”
曲衔青:“……”
伶人也只是发了一下牢骚,爬楼还是得爬楼。
因为楼梯太窄,他们不能并排走,只能一个跟一个,为了防止伶人在后面搞小动作,虞幸安排他走在最前面。
伶人不太高兴,好说歹说,最后要虞幸走第二个和他挨着才答应,曲衔青就在最后殿后。
他们走上了螺旋状的阶梯。
一开始,三人并未察觉异常,只是沿着楼梯快速向上攀登,精神集中,警惕着可能出现的袭击。
然而,在攀登了大约十分钟后,伶人叹了口气,默默扶着墙壁停下脚步。
“走不动了?”曲衔青探头。
不管各自有什么能力,论体力,曲衔青还没输给过任何人。
伶人的目光落在了旁边墙壁上的一道裂痕,那道裂痕的形状很独特,像是一个扭曲的、正在尖叫的侧脸。
“不,不是走不动。”伶人语气平和,“五分钟前,我们就已经经过这个裂痕了,果然,阶梯在循环。”
虞幸一点儿也不意外,他甚至短促的笑出声了一下:“我还想看看你多久能发现呢,看你多走点路还挺有意思。”
伶人:“……”
“循环……鬼打墙吗?”曲衔青假装没听见虞幸使坏,转移话题,反正鬼打墙这种事他们也见得多了,“先看看从哪里开始循环的。”
为了验证,他们继续向上。
这一次,他们格外留意周围的细节,果然,五分钟后,他们再次看到了那道尖叫侧脸般的裂痕,位置、形态,与他们第一次见到时一模一样。
无论他们以多快的速度向上攀登,无论他们尝试跳过某些台阶,甚至尝试向下走,最终都会在某个不经意的时刻,重新回到带有那道特定裂痕的“原点”。
楼梯本身仿佛成了一个莫比乌斯环,没有起点,没有终点,只有永恒的循环,时间在这里似乎也失去了意义,只剩下重复的景象和逐渐积累的焦躁。
“物理层面的移动是无效的。”伶人尝试攻击楼梯的墙壁,但那混合材质异常坚固,且能将攻击吸收或偏转,只在表面留下短暂的灼痕,很快又恢复原状。
它是活的,“血肉”的自愈能力很强。
虞幸将感知提升到极致,仔细感受着周围空间的每一丝细微波动,他意识到,这循环融入了精神层面的干扰,混淆着他们的方向感与时间感。
对于现在这种情况,曲衔青的暴力破解很适合,他问道:“验证得差不多了,小曲曲,你能打破循环吗?”
“我试试。”曲衔青闭上了眼睛,她摒弃了所有外在的干扰,回忆着每一次“回归”前瞬间的空间扭曲感,计算着步伐与周围景象变化的规律,甚至将那些试图干扰她的低语也作为数据分析的一部分。
“是认知与‘空间褶皱’的结合。”片刻后,曲衔青猛地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这个循环有一部分是基于我们的‘认知’和‘预期’在运作,它在我们潜意识里‘认为’应该回到原点的时候,利用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