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卫星地图,放大后显示出一片伊水而建的村落。
虞晚凑近屏幕,发丝垂落在谢筹肩头,她闻到对方身上淡淡的雪松气息,混着车载香气,莫名让人觉得安心。
“那个玻璃杯。”谢筹突然开口,声音低沉,“不是普通的安眠药?”
虞晚坐直身体,思索了片刻道:“三唑仑混合了致幻剂,这种配方在人服用后会让人产生强烈的幻觉,甚至分不清梦境和现实。”
谢筹眉头紧锁,“文朗出现这种情况会不会是药物反应……”
虞晚不可否认,但文朗身上确实是有阴气存留,而且提到老家他就神色不自然,那里肯定是藏着秘密的,至于是何秘密,还得去一趟才能知晓。
“不排除这种可能,但文朗和他的老家绝对有问题,我想去看看。”
谢筹握着方向盘的手指紧了紧,目光扫过后视镜里的虞晚,看起来脸色并不好,“先回去休息。”他声音低沉,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你眼下的青影都能研墨了。”
虞晚摇了摇头,将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来回六个多小时,赶得及。”她指尖摩挲着背包,“我总觉得文朗隐瞒了更重要的事情。”
谢筹没再坚持,只是沉默的调高了空调温度,仪表盘显示室外温度降低了五度,他余光瞥见虞晚把外套裹紧了些。
车子刚驶上高速,豆大的雨点就砸了下来,雨刮器开到最大档,仍跟不上暴雨倾泻下来的速度,谢筹不得不放慢车速,指节在方向盘上敲出焦躁的节奏。
暴雨中的水木村笼罩在一片灰蒙蒙的水雾里,轮胎碾过泥泞小路的声音戛然而止,虞晚刚推开车门,冰凉的雨丝就斜飞着打在脸上,她撑开黑伞,伞骨发出“咔哒”轻响。
“有人。”谢筹低声道,手指轻轻搭上虞晚的手腕。
雨幕中,一个佝偻的身影渐渐清晰,老人身上披着陈旧蓑衣,竹编的竹笠下露出半张布满沟壑的脸,他右手拖着沾满泥土的锄头,每一步都在积水里踏出浑浊的漩涡。
“大爷。”虞晚撑伞迎上去,故意让雨淋湿了半边肩膀,显得狼狈些,“我和男朋友出来自驾游,没想到遇到暴雨……”她露出恰到好处的窘迫,“能去您家避避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