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翡翠园的落地窗洒进来,程雨和阿玲并排躺在床上,虞晚将浸泡过药汁的银针在烛火上消毒,青烟袅袅下,两个女孩苍老的皮肤在符咒作用下微微泛着金光。
“会有些刺痛。”虞晚轻声提醒,银针精准刺入程雨锁骨下方的咒印中心。
程雨枯枝般的手指猛地攥紧床单,随着银针转动,一缕黑气针孔渗出,在空中扭曲成小蛇形状后消散,令人惊奇的是,她松弛的皮肤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弹性,灰白的发根处也开始渗出黑色。
阿玲侧头看着程雨的变化,溃烂的嘴角微微颤抖,“所以……杨老师她……”
“她女儿十七年前车祸成了植物人。”虞晚将药膏敷在阿玲腐烂的锁骨上,“有个老者告诉她,用三个年轻女孩的青春可以换女儿苏醒。”
程雨突然睁开眼睛,那双清亮的眼中带着些许迷茫,“除了我们还有其他人吗?
虞晚点头,取出一张照片,上面是笑容灿烂的年轻女孩,戴着条红色编织手链。
“小夏,十九岁。”虞晚将照片放在两人视线可及处,“杨岚今早向警方完整供述了。”
阿玲的眼泪顺着皱纹沟壑流下,她想起杨岚对她的嘘寒问暖,为她温柔的戴上玉镯时说“这能保佑你身体健康”。那时的她怎么会想到,这分“祝福”里藏着怎样的诅咒。
“我居然……有点理解她。”程雨的声音很轻,像是怕被自己吓到,“如果是我妈妈……”
阿玲突然激动的想坐起来,又被虞晚轻轻按回去,“但她的女儿诗人7,我们就不是吗?”她的声音喑哑可怖,“那个小夏……连个葬礼都没有!”
房间里一时只剩下几人的呼吸声与心跳声,虞晚直到这种矛盾无法化解,人类的悲欢从不相同,即使同样沦为受害者。
当最后一根银针从阿玲体内取出来时,镜中映出的已经是个三十出头的女孩,只是眼神不负从前的天真。
“杨岚会判多少年?”程雨抚摸着自己重新光滑的脸颊。
“故意伤害致人死亡,至少十年。”虞晚收起法器,“但考虑到她女儿的情况……”
阿玲突然冷笑一声,“至少她还能见到活着的女儿。”她指向照片上的小夏,“而这个女孩,再也见不到这个世界的美好。”
阳光逐渐变得刺眼,虞晚拉开窗帘,看见楼下谢筹正送走最后一辆警车,在这个看似平静的日子,有些伤痕永远无法真正愈合,就像程雨锁骨下那道淡粉色的疤痕,将成为伴随她一生的印记。
“要起诉她吗?”虞晚问。
两个女孩对视一眼,最终程雨摇了摇头,“不了。”她摸着重新恢复的面颊,“就当是……还给那个会给我们熬雪梨汤的杨老师。”
阿玲沉默的戴上墨镜,遮住了眼中复杂的情绪,原谅与不原谅之间,原来还有这么长的灰色地带。
程雨望着窗外发呆,突然轻声说:“她女儿……会好起来吗?”
虞晚没有回答,有些问题就像是程雨锁骨下的淡疤,永远不会有完满的答案。
地下室的空气凝固如实质,唯一的光源是一盏昏黄的灯笼,烛火泛着诡异的青绿色,玄城子枯瘦的手指突然一颤,面前血池中的液体毫无征兆的沸腾起来。
“嗯?”他浑浊的眼珠猛地收缩。
石台上,小男孩青白的皮肤突然泛起蛛网状红痕,那些血线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色消散,还在瘦弱的胸膛剧烈起伏,嘴角溢出黑血。
“噬魂蛊被破了?”
玄城子黑袍翻飞,袖中甩出三张黄符贴在男孩的眉心、心口与丹田。符纸接触皮肤的瞬间燃起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