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若死了,便只能寄希望亚子为我家族为军府保延洪之运了!”
李克用微微一笑。
长女内秀外刚,次女活泼灵气。
二郎狡猾多智,大郎志高远大,剽悍好斗。
儿女的心性他尽知。
本来以为,父子一体,他李大郎还要依仗他李克用征战四方,去冲锋陷阵,当最险恶的事。不意,大郎已经不愿意多屈居人下一刻!
他是不是早就在等机会造反?
当李克宁、李大郎入城,底下说衙军只是按兵观望,部族军泰半跳反,李大王和刘道寻交换意见,就决定和平交权退位。
只要能击败燕人,至少大郎还不会让四镇事业就这样垮掉!自己一个威望扫地的独臂独眼将军,要号令大局,真是难!
自己父子拼个两残,便宜了燕人,笑死了李皇帝,又是何苦?
现在,李大王只盼望大郎带着士气低沉的虚弱晋军迎敌,能获胜……
李大王看着儿子尚稚的脸庞,默然无语。
他自己就在燕人手上吃过好多亏,虽然也有赢过不少…………更别说还有个李皇帝,随时在找机会。未来战事,哪得乐观。搞不好,还得扔下这地方,回去金城镇,神武堆………
心思百转千回到最后,晕乎乎的李克用只是低低问:“大郎,前景如何?”
李落落耸耸肩,举茶,表情坦然:“观天之道,执天之行,向着正确的方向努力而已…………”
“观天之道,执天之行………”李克用木然,再度悔恨得肠穿肚烂,心律不齐。
好久,李克用才轻轻闭上眼:“大郎绝不会平白来当孝子……要某做甚?”
李大郎也没半点愧色,给李克用倒了碗茶,笑道:“我军连败战斗,将气军心,都丧到了极处。儿子领军抵挡刘仁恭这一战,真是关乎存亡,焉能不风萧萧兮易水寒?部族军儿子自能将之,谁不卖力,收拾就是!只是义儿诸军,大人的假子们,还得大人阿母为之炼气…………儿子是有忤逆,可这时候,俺父子却不能闹气了。”
李克用看着厚皮老脸的大郎,只是无言,且悲且喜。
悲的是,坐在对面的是他,而关在这的,是自己…………
喜的是,自己或许有一个可以收拾残局接掌薪火的儿子。大郎心志远大坚韧,能号令三军。二郎狡猾多智,聪明过人。使能兄友弟恭,拖死狗脚朕,以待夺了鸟位,是有盼头的………
大郎也是吃准了,自己不会不答应这个事…………
“咳咳…………”李克用剧烈咳嗽几声,吐出满掌血丝。表情变幻良久,他沙哑道:“代州拒燕,是北京最后屏障。换某来,再不出战,将燕人堵在石岭关就罢了。燕人不比俺们,他们内讧多,军兵将校,没一个是人…………只要稳重应对,坐等发癫,未必不能再度破之……”
“还有,小心陈熊!他是王重荣麾下老将,又是狗脚朕半个舅父,外孙是鲁王,如今持节河中,和俺们的关系,不比从前了!”
喃喃之间,李克用的独眼突然瞪大,死死盯着李大郎:“大郎,还有一点,千万防备狗脚朕偷袭,要留出人马,随时谨慎狗脚朕捅刀!那个孽畜,不出手则已,出手就要人命!”
“姐夫的风格,俺了如指掌。不给他机会,他只有干瞪眼。同州之战,大人若非自己找死,优柔寡断,姐夫岂能获得那般战果?”想起这事,李大郎就恼火。
大人的二两脑子,到底哪去了?
李克用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