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淝水、巢湖一带扯旗造反,准备和转进凤阳的邵贼“干大事”。
死了孙儒,跑了马殷,又来一个张颢、邵光稠。蔡贼复炽,这一下给已有心理阴影的杨行密吓得不轻,也顾不得从朱温虎口里夺食的原计划了,亲自带兵征讨合肥。李神福、朱延寿、田頵这些合伙人也从各州引兵来会。
这倒是给圣人提了个醒。
蔡俦和杨行密共事超过十年,年轻的时候还一起到灵州防过秋,说亲如兄弟不过分,结果怎样…说反就反。只不过蔡俦不是要夺杨行密的位子,要杀兄弟,只是想自立门户,自己干。
这年头的武夫,稍微看到机会就野心暴涨。
杨行密手下造反的大将真的很多,先是蔡俦,再有田頵、安仁义之辈。甚至连朱延寿这个妻弟,他名副其实的正妻的弟弟,在身居高位后,也想着夺了姐夫的帅位…
这让圣人有种照镜子的感觉——赵服、赵宠、扎猪、何楚玉这些人会不会某一天也如蔡俦、安仁义、朱延寿这些人“突发奇想”?
现实往往不讲逻辑。
安仁义造反,单纯就是某一刻心情不痛快,不乐意杨行密。
你找谁说理去?
话说回来,就比如何楚玉这个小舅子,要是他哪天觉得自己对李裕、何虞卿母子不够宠爱,是在猜忌何家,又或者怎么样,会不会来一句“惟有反邪!”,就图谋杀了自己?
“得暗中把大郎、小王、淑妃监视起来…”圣人将奏书放下,仔细思考着:李裕是长子,身份天然具有号召力,又配了韩偓、小王这两个师傅,内外群臣已经拿他当准太子看。影响力在持续增长。而且年龄渐大,再长个四五岁,即使被推上皇位,也谈不上幼主。
何楚玉还和小王约了姻亲,不知道是不是何氏私下给弟弟的指示…
这不美。
朝廷暂时还不能形成太子党势力,大郎必须被严密控制、打压,否则自己被突然颠覆夺位的可能性不是没有。
这操蛋的晚唐世道,什么闹剧都有发生的土壤,根本没法用其他朝代的情况和正常逻辑来套。
自己绝对不能犯这个错。
别他妈朱温还没打完,自己先当了太上皇,那还中兴个球。
又拿起一份奏书,是关于福建的。
蔡贼王潮、王彦复、王审知等聚众数万围福州,观察使范晖求救于浙东。董昌发温、台、婺三州兵救之,结果大军行至处州而反,要求杀回会稽,斩节度使。若不是在义乌县被衙军击溃,浙东又要改姓了…
援军这么一闹,范晖的心也凉了,知道守福州没戏了,于是将印授交给监军,携亲信、家人半夜逾墙走。许是害怕被武夫半路杀掉,连一个亲兵都不敢带。但最终还是没幸免,走到海都,被一伙不知哪里窜出来的乱兵屠戮全家。
董昌本来又派了一波援军,得知观察使遇害,援军原地掉头。
王潮入福州,称留后。
触目惊心。
外地传来的消息不是这个半途造反就是那个杀帅作乱。
自己当了这两年多的皇帝,手下居然没有武夫造反…是不是不太核理?圣人决定,从今夜开始不熟睡…每天晚上换个帐篷过夜。
另外,河北又打起来了。
李匡筹这厮新上位,急于立威,出兵攻打最好拿捏最富裕的王镕,嘴上那叫一个大义凛然——你们赵人杀了我兄长匡威和数千幽州儿郎,我是来报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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