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將之道,第一条当先治心,心不乱,军不乱。”
宇文御骑在马背上,对身边的徒弟说道:“一个合格的將领,应该做到喜怒不形於色,得失不言於表。”
周毅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表示明白这个道理。
宇文御见周毅认真聆听,便继续说道:“治心之外,还需治军。军队若无纪律,便如散沙,不堪一击。”
“你如今统领的陷阵营是新营,更要重视严明军纪,有功者必赏,有过者必罚,如此方能凝聚军心,提升战力。”
“至於其他的东西……,之后再给你讲吧。”
宇文御打量著周遭的地形和天色,缓缓说道:此处势高临水,地形甚好,今晚就在这安营扎寨吧。”
……
三月初七,剑岭军终於抵达了华元郡腹地深处。
再越过南阳、定安两县,便到了涂关地界。
行至此处时,宇文御没有率大军贸然前去。
而是找了地势平坦,视野开阔的高地,下令全军在此扎营休整,同时派出斥候侦查四周敌情。
剑岭军与北地郡兵加起来只有两万五千人,远不及北蛮军的人数,贸然出击,很容易陷入危险地界。
同时,他们已经行军了十多天,谁都不知道局势变得如何了,涂关已经被蛮军攻破了也说不准。
夜幕降临,內地郡的气候要比北地好上许多,即使是夜晚也说不上多寒冷。
营地內篝火点点,士卒们围坐在一起,低声交谈著。
两万五千人,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所以营寨並没有扎在一处,而是以营为单位,空出一些位置略作间隔。
周毅刚巡视完自家的营地,正准备回帐休息时,忽然听到营地外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报——!”
一名斥候在夜色下飞驰而来,神色紧张地喊道,“报告都头,前方发现一队人马,正向我军营地靠近!”
周毅闻言,立刻警觉起来,沉声问道:“对方有多少人可看得清有什么特点或装束”
斥候喘著气答道:“人数不多,约莫不到二十来人,看装束不像是北蛮的探子,反而像是朝廷的官吏。”
“官吏”
周毅神色一愣,这荒郊野岭的哪来的官吏,距离这最近的定安县离了將近二三十里路。
他立刻下令陷阵营的士卒戒备,同时派人前去通报宇文御。
片刻后,宇文御带著一队亲兵迅速赶到营地门口。
周毅上前说道:“报,我营的斥候发现一队人马,看样子不像是蛮族,反而像是朝廷的官吏。”
“大概二十人左右,我已经派斥候盯著他们了,后面没有尾巴。”
宇文御点了点头,目光看向营外的方向。
他沉吟片刻,对周毅说道:“你带上一队人马和我的亲卫一同前去看看,务必小心行事。”
“诺!”
周毅应声,隨即叫队正和最精锐的一队,跟隨宇文御走出营地。
营地外,夜色渐深。
一行人正骑著马儿,快速朝剑岭军驻扎的营地奔去。
为首之人,虽然身著甲冑,但透过鳞甲的缝隙,可以看到里面包裹著的装束,是一袭青衣长衫,正是魏国的官袍。
他身后跟著十几名精壮汉子,个个神色紧张,目標明確的是在赶路。
儘管剑岭军尽力遮掩,但两万多人发出的动静,小不到哪儿去。
没过几时,这群人便远远看见了一片连一片的临时营寨。
“站住!”
隨著这一声大喝,不远处近百个骑兵迅速杀来,將这几人团团围住。
片刻后,周毅从人群中走出,手中长刀寒光闪烁,直指为首之人道。
“你们是什么人竟敢半夜来这里窥视军营”
为首的官吏模样之人,赶忙勒住韁绳。
脸上虽有惊色,但他仍强作镇定,抱拳道:“我乃定安县县尉鰲华,敢问將军姓名这大军又是哪一路兵马”
周毅上下打量著此人,见他神色不似作偽,却仍未放鬆警惕,问道:“我姓周名毅。”
“阁下既是县尉,为何衣衫不整,看上去如此匆忙而且你这名字怎么带点蛮族的风格”
鰲华听到周毅的质问,脸上露出一丝焦急之色,连忙解释道:“周將军,实不相瞒,定安县如今正遭北蛮军队的围攻,我是为救全县百姓,特来求援的!”
“至於名字,我祖上是从边关郡迁到了內地的华元郡,所以有点边关风格。”
周毅闻言,眉头一皱,沉声问道:“首先,这里离定安县城足有二三十里路,你是怎么找到这儿的”
“其次,北蛮军队围攻定安县他们不是在袭扰涂关吗,你这有多少人马”
鰲华苦笑道:“我找到这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