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隱隱觉得,这字跡背后似乎藏著某种不能轻易窥探的天机,就像有一双无形的手在警告他不要贸然涉足。
望著识海中若即若离的字跡,罗春心中涌起一阵迷茫。
他就像站在一片陌生的旷野中,四周雾气瀰漫,看不到前行的方向。
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探寻这神秘的修炼之道,也不知道这个突然出现的“欲”字,会给他的未来带来怎样的影响。
看来,找到一本正统的御兽法门已经刻不容缓,必须儘快提上日程了。
因为小秋晋升的事情耽搁了一些时间,罗春心里始终有几分紧迫感,归巢之心如芒刺在背上,不敢有丝毫懈怠。
他再次来到杜老伯的茅屋里,一进屋,灶间蒸腾的热气夹杂著麦香味扑面而来,让人感觉十分温暖。
杜老伯正蹲在马厩前,细心地给马添加草料。
那畜生看到罗春,竟然甩著尾巴打了个响鼻,皮毛在火光的映照下油亮顺滑,比之前足足胖了一圈,可见杜老伯照料得非常精心。
“杜老伯照料得这么精细。”罗春讚嘆了一声,从袋子里取出一锭二十两的银子,递给杜老伯。
杜老汉连忙说“折煞老朽”,又往灶里添了把柴,执意要给罗春热一碗新煮的麦粥。
罗春接过麦粥,热气腾腾的,喝上一口,只觉得暖意从喉咙蔓延到全身,疲惫之感也消减了几分。
吃过饭后,罗春翻身上马,策马狂奔,一路风尘僕僕,终於在两天半后,抵达了碧鸳湖东北地界。
这里是百幽山的外围,属於无灵之地,因为地处敏感带,四下里一片荒芜,只有风声呼啸,显得更加苍凉。
罗春放眼望去,只见一座废弃的茅屋坐落於一片枯黄的芦苇盪旁,茅屋虽破败,却也有几分隱蔽之感。
他当即吩咐小秋四下勘探环境,小秋领命而去,不多时便折返回来,告知一切安全。
罗春看看了地底深处潺潺流水,满意点头,地处偏僻,进可攻退可逃,確是个不错的落脚之处。
当下,他卸下防备,给马儿餵了些草料,又吃了一块米饼,便盘膝而坐,恢復体力。
正欲闭目养神之际,天际突现“嗖”的一声破空锐响。
紧接著一道苍老阴鷙的怪笑穿透而来:
“桀桀桀……江家小女娃,你脉中的火煞邪毒已侵入三窍,还不速速束手就擒!”
罗春抬眼望去,只见一个佝僂的黑袍老者被红黑双色火焰笼罩。
黑袍翻飞间,老者掌心的幽红色火苗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眨眼间,化作磨盘大小的幽红火球。
“轰!”
隨著老者一声厉喝,火球裹挟著丈许长的赤芒划破天际,带著刺耳尖啸,朝著江映月的青玉飞舟砸去。
舟上的江映月面色惨白如纸,唇色近乎透明。
右手仓促扯下羊脂玉釵,指尖掐出繁杂法诀,玉釵在她掌心飞速旋转,爆发出刺目淡蓝色光芒。
在火球撞向飞舟的剎那,飞舟周围骤然浮现出一层淡蓝色冰霜罩。
轰然炸裂声中,碎冰与火星四下飞溅,腾起淡淡白雾。
黑袍老者瞳孔猛地一缩:“极品冰系法器看来吴氏下的聘礼著实出了血本。不过就你那点法力,你能催动几次”
此刻,躲在木屋內的罗春已经悄然启动了吉服內的隱匿效果,大气也不敢出。
“火煞邪毒,难不成是消失已久的火煞邪神”
罗春心头泛起一丝异样心绪,可此刻紧迫的环境容不得他多想。
空中的江映月俏脸失色,左手紧按胸口,咳出一股血沫。
催动极品法器后,练气中期的她,已无力控制飞舟,飞舟如同断了线的风箏般急剧下坠。
罗春目光扫过老者周身縈绕的灵气波动,暗暗吃惊。
看起来法力波动並没有达到筑基级別,但他一手精湛的法术已修炼至大成境地,应当是链气大圆满修士。
此时的他並不想加入这场战斗,这种级別的斗法远超他的能力范围,本能的只想悄悄溜走。
他沿著墙角小心翼翼地移动,这吉服有个缺点,移动太快,反射的光线便会错乱扭曲,露出破绽。
练气大圆满修士,无论是神识和目力,都比他强上不少,容不得他有半点闪失。
黑袍老者见江映月无法控制飞舟,停下了攻势,像望著一头受伤的小鹿般发出桀桀淫笑:
“江家小女娃儿,你生得如此绝色,活著比死了更好,只要乖乖束手就擒,任由老夫掳走,老夫断然不会辣手摧。”
江映月闷哼一声,跌落在地,唇角溢出一缕血丝。
她一咬牙,手中又祭出一张上品洪流符,一股碧绿色的水柱朝黑袍老者喷涌而出。
黑袍老者果断跳下飞舟。
练气级別的修士,需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