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罗春慵懒地斜靠在歪脖子树旁小憩。
陶翠萍扛著锄头凑过来,眼中带了几分八卦:“小春啊,没想到竟有謫仙般的女子来找你,难怪瞧不上婶子给你介绍的凡女。”
“婶子莫要打趣,不过是旧识罢了。”罗春猛地坐直身子解释道。
“谁不是从旧识做起的”陶翠萍瞥了他一眼,指了指远处的王二柱。
“你看你二柱哥,当年我瞅著他愣头愣脑的,后来他成天往我跟前凑,这不也成了嘛”
“婶子和二柱哥伉儷情深,小春打心底里佩服。”罗春无奈作揖。
“你呀,就该多学学你二柱哥的主动劲儿。”陶翠萍恨铁不成钢地戳了戳他肩膀,“別总等著人家姑娘往前凑!”
“是是是,婶子说得在理。”罗春鸡啄米视的连连点头,像极了被长辈训话的小辈。
正说著,远处传来银铃般的呼喊:“春哥!”杨巧倩站在田埂另一端,欢快地挥著手,朝他跑来。
罗春连忙迎上前去,语气里带著几分惊讶:“小倩,你怎么又来了”
陶翠萍在身后直摇头,嘴角掛著笑意:“你瞧瞧,人家姑娘多主动!你呀,多主动凑凑,准能成!“
罗春回头无奈一笑,便转身跟著杨巧倩走上田间小路。
“春哥,我给你带了个好消息!”杨巧倩眉眼弯弯,嘴角藏不住喜悦。
“什么事儿让你这么高兴”罗春挑眉,目光落在她摇摆的双髻上。
“我表姐同意了!我拿了你的画给我表姐看,她竟有些兴趣,说可以让你试试。”杨巧倩虽说语气篤定,眼神却闪过一丝不安。
“小倩,画画我可真不算在行。”罗春摆了摆手,神情恳切。
“不是考你画画!是草药学。”杨巧倩忽然凑近,抓起一朵路边的野,轻轻闻著。
“我曾跟著族中长辈识过几味草药,前日细观你的画,发现除了构图意境,里面的草木搭配竟暗合药理。”
“草药学我不过是种田时瞎琢磨的。小倩,你莫不是拿你春哥寻开心吧”罗春微微一愣,疑惑道。
“总归有几分可能性,不试试怎么知道。”
杨巧倩说著,忽然伸手拽住他的衣袖,眼神期待。
“春哥,就当陪我去看看嘛!”
“好,”罗春了点了点头,突然想起自己熏鼠用的配方,还有画画调的笔墨,里面都掺杂了不少草药。
不过这纯粹像赤脚医生一样,胡乱搭配一通,“土法子“虽无章法,倒也偶尔能有点效果。
自打小时候测出没有木系灵根,他便断了入丹道的念想。毕竟在这修真界,一般的药师或者丹师,大多都有木系灵根,能更敏锐地感知草木中的气息。
如今听小倩这么一说,心里倒是升起了几分期待,迫切想去试上一试。
二人很快便走到了港口。
杨巧倩从储物袋里拿出一个巴掌大的木雕小舟,往湖面上一拋,小舟迎风涨大,不过片刻,就放大了几十倍,足以容纳三人同行。
“好精巧的法器!”罗春讚嘆道,隨后一跃而上。
“我们这些在湖边长大的修士,基本都有。我这个呀,是我刚引气入体的时候,爹爹送给我的礼物。”杨巧倩一脸骄傲地说道。
“那是你们世家子弟,你们这法器,对我们灵农来说,可是稀罕的很。”
罗春摸了摸自己的储物袋,他为了在湖中行走方便,也买了两柄船桨。
和上次坐乌篷船不同的是,他这对船桨並不能塞入灵石,只能放入灵砂助力,和他的鹤嘴锄一样,属於半法器。
“等你成了丹师学徒,买这样的法器不过是小菜一碟。”她察觉到罗春有些羡慕的目光,安慰道。
不多时,灵舟破浪前行,向著碧鸳岛疾驰而去。
杨巧倩忽然压低声音:“昨晚听表姐说,和你同批过来的,经过青烟渡时险些遇上劫修”
“確有此事,好在最后有惊无险。”罗春嘆了口气,心有余悸。
“还好你们船上那个许別鹤厉害,竟然有入梦预知的能力!”杨巧倩眼中满是惊讶。
“对,他的入梦术確实救了大家一命。”罗春微笑说道。
“我曾在《修真异闻录》里见过记载,能窥破天机的修士,十之八九会遭天道反噬,不知道许別鹤现在怎么样了”杨巧倩一脸认真地问道。
罗春心中暗自不屑,《修真异闻录》不过是一本修真界的流行小说而已,岂能当真。
看来她表姐只给她说了一部分实情,因为上次自己匿名写的信里,已经告知了事情的真相。
那封信里,他以一个陌生筑基的口吻,详细说明了有人设局,並绘声绘色的描述了当时的场景,还添加了一些上帝视角。
许別鹤的梦境则是由自己传音入梦告知,也不知道江家到底信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