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他们怎会突然转向”黑袍女子面纱下的声音透著焦灼。
“这不合常理!究竟哪个环节出了差错”老者声音沙哑,满是疑惑。
“要追上去吗”年轻男子按住剑柄的手青筋暴起。
“不可轻举妄动。”老者抬手示意眾人保持冷静,沉声道:
“情报说他们有三十余人,我方仅有七人。若仓促追赶,万一让一两个漏网之鱼逃出去通风报信,那才是因小失大。”
这一番对话,清晰地落入小秋耳中。它通过灵魂连结,將內容如实告知了罗春。
罗春听罢,陷入沉思,细细琢磨其中的深意。直觉告诉他,此事绝非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
“许別鹤,你不给江某一个合理的解释,江某必定不会善罢甘休。”江崇峻满脸怒意,眼神如刀般射向许別鹤。
“江前辈,方才许某做了一个怪梦。”许別鹤声音发颤。
“梦见我们的乌篷船行至青烟渡时,撞上了水下暗桩,接著又被缆索截断,船身瞬间四分五裂。”
“我们所有人都跌入水中。天空中突然飞来无尽的烈焰和飞矢,我们就像待宰的羔羊,根本无处可逃。”
“空气中瀰漫著烧焦的味道,到处都是惨叫声……直到我的膝盖中了一箭,许某这才猛然惊醒。”
许別鹤满是皱纹的脸就像一团褶皱的废纸,这场噩梦显然正將他拽进某个深不见底的恐惧漩涡。
“入梦你最好想清楚了,事后我们江家自会派人来此地调查,若你散慌的话,谁也保不住你的命。”江崇峻面带惊疑之色。
在修真界,玄之又玄的入梦回溯之说,长期以来都被当作神话传说。
即便如此,江崇峻还是十分谨慎,秉持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態度,决定调头。
七天后,碧鸳湖中心的碧鸳岛上。
“父亲,七长老怎么还没回来”一位气质清冷、貌若月华的女子蹙眉问道。
“崇峻出发前曾传信告知我出发时日,按常理推算,三天前就该抵达了。”江崇仁面色凝重。
“此事恐怕有蹊蹺,我们得儘快稟报老祖。”
半日后,青烟渡上空,一艘青色飞舟破空而来,疾驰而至。船上走下五人,皆为练气后期以上修士。
“你们四人分头探查。”说话的是一个头戴青玉冠帽,目如深潭的中年男子。此人正是江氏筑基老祖江承瀚。
四人分別手持铜镜,罗盘,灯盏等洞察类法器。带著灵犬,灵鼠等妖兽,在河道两岸仔细探查。
片刻后,眾人陆续回报:
“稟报老祖,河底覆盖著新泥,怀疑是暗桩残留之物。”
“稟报老祖,林间有修士残留气息,至少有五人以上。”
“树干上,有绊仙索留下的残痕。”
“现场没有斗法痕跡!”
“好大的胆子!竟敢在我江氏领地设伏!”江承瀚眉峰紧蹙,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不知是不是李氏的手笔。”一位江氏老嫗开口道,“好在崇峻的魂灯没灭,也不知道他们如今是福是祸。”
“李氏……这些年我们一退再退,就算是泥人也有三分脾气!”江承瀚面色不悦。
“先打道回府,从长计议。”
碧鸳岛上,江氏召开了长老级动员会议。
“如今李氏已欺到我们江氏境內,诸位有何看法”江承瀚目光扫过眾人,开口问道。
“必须以牙还牙!不然他们真当我们江氏好欺负!”一位年轻长老愤慨地拍案而起。
“李氏吞併郑氏后,这些年来,如日中天,底蕴早已非我江氏可比。”
“硬碰硬的话,我们恐怕討不到好处。除非……”江氏老嫗面露忧色,欲言又止。
眾人的目光纷纷投向一位名叫江崇耀的男子。
“崇耀短则五年,长则十年,才有衝击筑基的可能性。”江崇耀拱手说道。
“十年……先这样吧,等崇峻回来,问清缘由,再作决议。”
……
与此同时,乌篷船上却是另一番景象。
眾灵农纷纷抱怨行程太久,將矛头直指许別鹤。
“哎哟,我的老腰都快断了!”
“老许,都怪你瞎嚷嚷!不然我们早到了!”
“许別鹤,做个噩梦你就当真我还梦见娶了七个仙女呢,现在不还是鰥夫一个。”
许別鹤面色苍白,被眾人说得哑口无言。他悄悄靠近罗春,低声问道:“罗道友,你能確保万无一失吗”
“怎么信不过我”罗春面露不悦,同样的问题,这些天来,许別鹤每天都要问上好几次。
“信,自然是信的,只是许某这心里,实在是慌得厉害。”许別鹤忧心忡忡。
“诸位道友,现已进入碧鸳湖境內。再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