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医院,大夫一瞅彭刚那模样,脸都沉了:“赶紧准备手术!这伤不轻,再晚点儿就危险了!”
四新麻溜交了手术费和各项杂费,等彭刚被推进手术室,他的火儿彻底上来了,在走廊里就开始骂娘,掏出手机把二道上认识的社会人全招呼来了,没一会儿就聚了五六十号,乌泱泱站了一走廊。
“都跟我走!抓韩海军那伙杂碎去!”
四新扯着嗓子喊,刚要带人往外冲,彭刚媳妇从病房里追出来:“四新!等会儿!抓不着韩海军,先抓他姐夫刘广田!咱没韩海军电话,抓着他姐夫总能问出信儿!”
四新一拍大腿:“对!就抓刘广田!”领着人呼啦啦就奔刘广田那儿去了。
再说刘广田这边,早有人给他透了信儿,说四新带了一帮人要找他麻烦。
他吓得魂儿都飞了,场子的办公室刚让人砸了个稀巴烂,家门口又堵了不少社会人,家是压根不敢回,带着媳妇躲进了小宾馆。
一进宾馆房间,他就指着媳妇的鼻子臭骂:“你妈的!瞅瞅你那老弟韩海军!我早跟他说这事儿不能瞎整,他偏不听!现在倒好,我单位去不了,家回不去,你说咋整?他倒好,捅完娄子拍屁股跑了!”
他媳妇也急得直哭,一边抹眼泪一边说:“你别吵了!我老弟不能不管咱们!”
“管?他人影都瞅不着,咋管?”刘广田气不打一处来,掏出手机就给韩海军拨了过去,电话一通就喊:“老弟!你在哪儿呢?你捅完娄子跑哪儿去了?”
韩海军在那头还挺横:“我捅啥娄子了?姐夫你跟我姐咋这么唠嗑呢?我干这事儿不也是为了你们吗?”
“为了我们?”刘广田媳妇抢过电话,带着哭腔说:“老弟啊,现在你姐夫单位让人砸了,家门口堵了几十号人,我们娘俩连家都回不去,你说咋整啊?你姐夫可是咱家顶梁柱,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娘们儿咋活啊?你快想想办法!”
韩海军顿了顿,装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姐,你别慌!我既然敢办这事儿,就有本事收尾!你们先在宾馆等着,等我信儿就行!不就几个小逼社会吗?我还收拾不了他们?你等着,我这就去摆平!”说完“啪”地挂了电话。
可挂了电话,韩海军心里也犯嘀咕——他在吉林混得还行,算有那么点段位,但长春的四新带了几十号人,他自己领来的二十来个兄弟,早让打散了一半,真跟人家硬刚,纯属找死。
这时候他才琢磨过来,到哪儿混都得有硬实的朋友和哥们儿。
他以前因为诈骗,在里面蹲了五年,巧就巧在蹲号子的时候,跟赵三在一个监室。
俩人脾气对路,还都爱吹牛逼,处得非常铁,差不点就烧纸磕头拜把子了。
他知道赵三在长春混得是数一数二的大哥,当下也没敢打电话,直接开着车往桃园路赶,想找赵三帮着平事儿。
韩海军开着车赶到桃园路的场子,停稳车后,整了整身上的西装,把领口的领带又拽了拽,这才推门往里走。
门口把门的是黄强,瞅着韩海军脸生,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语气挺客气:“哥们儿,面生啊,过来玩会儿?”
韩海军赶紧堆起笑,双手往身前一合:“兄弟,我不玩,我找一下红林三哥,麻烦你通报一声。”
“找三哥啊?行,你在这儿等会儿,我进去跟三哥说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