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勛贵,还是文武大臣,要想请他前来诊病,得由陛下下旨特批才行。
贾环若是先进宫向皇帝请旨,然后再拿著旨意,去太医院请王君效前来。
这一来一回,少说也得两个时辰,以贾母现在的身子,她等得到那个时候吗
这一节,那两名御医想到了,贾环自然也想到了。
只见他眉头紧皱,回头扫视著房內眾。
贾宝玉还是正常发挥,一直在那哭哭啼啼,不停的抹眼泪,很明显已经方寸大乱了。
贾环看著贾宝玉,恨不能一脚將他给踢死。
老太太现如今病势如此沉重,全都是被你这个大脸宝给害的,你还好意思哭
再说了,就算你日日哭,夜夜哭,能將老太太给哭醒吗
这会儿,贾琮得到消息,已经站在这里了。
只见他虽然面有悲容,虽然也双眼含泪,但至少没有惊慌失措。
贾环来至贾琮身前站定,一把拉住他的手,沉声说道。
“王君效身份特殊,让小廝去只怕请不动,你骑上快马,亲自往太医院走一趟,他若是不来,你就跪下求他,他若是还不来,你.,.
,说到这,贾环略微沉吟了一下,便接著说道。
“总之,你就算是绑,也得把他给绑来,明白了吗”
贾琮抹了抹眼泪,点了点头。
“嗯,我明白了。”
说罢,贾琮看了眼昏迷不醒的贾母,便不再停留,扭头便走。
其实,贾环如此吩咐贾琮,属实是有些多虑了。
此时的王君效,確实今非昔比,不同於一般御医,他的確是不再轻易出诊了,但那是对一般宗室勛贵,文武大臣而言的。
很明显,荣国府並不在此列。
尤其是贾母,身为开国勛贵之中,硕果仅存的国夫人,以她的身份地位,那就更不在此列了。
王君效若是敢不来,难道他就不怕因此得罪了,刚刚诞下皇长子,位比皇后的贤贵妃贾元春吗
贾母这里有那两名御医尽力救治,贾环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故而他让鸳鸯在这里照看贾母,他则狠狠地瞪了眼贾宝玉,然后带了几名部曲家將,出了二门去找周文仁他们算帐。
再说周文仁和胡君彦等人,出了贾母上房之后,便直奔他们所住的小院。
甫一进去,二人连一句废话都没有,便翻箱倒柜,开始收拾行囊,把个胡玉娘看得目瞪口呆。
胡玉娘问道:“爹,周郎,你们这是做什么”
周文仁一边往包袱里塞银票,一边喊道。
“做什么当然是跑啊!不跑,留在这,难道等死不成”
胡玉娘闻言一愣,脚下一软,险些將怀里的贾萎给摔在地上。
“周郎,你刚刚才中了探,还有大好的前程,难道你都不要了吗”
听了胡玉娘这话,周文仁也愣了愣神。
是啊,他才刚刚中了探,往后为官做宰的,还有著大好的前程呢!
若是就这么跑了,他寒窗苦读几十年,好不容易才拼出来的这一切,一夜之间可就全完了。
可是,不跑行吗
今儿贾母房中那阵势,很明显,不管是贾母还是鸳鸯,都已经知道了他和胡玉娘之间的秘密。
他若是不赶紧跑,等贾母醒了,不管是他,还是玉娘,可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
即便贾母醒不来,有那个鸳鸯在,他和玉娘的事情,估摸著也瞒不了多久。
方才在贾母房內,幸亏只有一个贾宝玉,若是贾家还有其他主子在场,估摸著早已经叫了几个健仆进来,將他们几人全部给拿下了。
贾宝玉没有半点主意,是个绣枕头,废物点心,但贾家其他人不是啊!
比如贾琮,还有那个贾环。
说来也是他和玉娘运气好,幸亏今儿贾环和贾琮都不在。
若是他们俩在场,不管他和胡君彦,今儿是不是要害贾母,贾环和贾琮肯定会先把他们给抓起来。
再將此事上奏天子,查一查总没有什么大错吧!
而他和玉娘之间的秘密,是无论如何也经不起查的。
更何况还是那些东厂番子,一个个都是拷问人犯的行家里手。
估摸著都不用南下绍兴,他们只需嚇唬嚇唬玉娘,玉娘便把什么都招了。
想至此处,周文仁嘆息一声,心里好生懊恼,又好生后悔。
若是在一年前,他和胡君彦没有硬起心肠,將玉娘送到贾宝玉那个太监的榻上,便不会有今儿这场大祸。
若是没有这场祸事,他此时已然是新科探,將来为官做宰的,照样能和玉娘过上锦衣玉食的好日子。
结果,他搬起石头,却砸了自己的脚。
唉,何苦来哉!
命里有时终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