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便是不管是谁,朕都要让他去死。
如此反常的一幕,李崇登基至今,还从未发生过。
就连当年处置王子腾,处置胡玄机,处置章凤翼,处置孟元康,李崇都没有如此的独断专行过。
说来也巧,李崇因为被孙绍祖给噁心到了,开天荒的第一次如此处置朝政,就像一记鞭子,狠狠地抽在沈应元身上。
沈应元明白,这一次他不能再浑水摸鱼了,他得使出吃奶的劲儿才行。
不然在暴怒之中的皇帝,真的有可能把他也绑赴刑场,让他做孙绍祖的黄泉同路人。
沈应元走后,李崇这才让人叫贾母进来。
贾母年纪大了,又在宫门外跪了那么久,走路都有些困难,是被一个小太监扶著进殿的。
甫一进殿,贾母便跪伏在地。
李崇高坐御座之上,居高临下看著贾母,问道。
“知错了吗”
贾母老老实实回答道:“臣妾知错了。”
“错哪了”李崇继续问道。
“臣妾不该如此跋扈,不该私自去孙家报復,臣妾应该將此事稟明陛下,交由陛下圣裁。”
“原来你都知道啊朕以为你不知道呢说说吧,为什么不將此事上奏”
贾母嘿了半天,这才红著脸说道。
“臣妾一时衝动....
”
贾母这话刚开了个头,便被李崇的一声冷笑给打断了。
“朕若是没记错的话,你今年该有八十二岁了,若是你只有二十八岁,你说你一时衝动,朕或许还会相信,但一个八十二岁的老封君,还会一时衝动吗
朕敢断言,你在下令召集府中家丁之时,不仅一点也不衝动,甚至比任何时候都要冷静,每逢大事须静气,堂堂国公夫人,这点本事你还是有的。”
说到此处,李崇一声冷喝,道。
“贾史氏,到了这会,你还在虚言骗朕,难道你真的以为,朕不敢杀你吗”
贾母闻言大惊,抬头证证的看看皇帝。
她有些犯迷糊,不知道皇帝到底是看穿了她的心思,所以才如此生气。
还是说皇帝只是单独的生气,她事先没有请旨意,没有將此事上奏。
“臣妾,臣妾.....
”
贾母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若是实话实说,那她的罪名便是妄自揣测圣意,甚至是低毁皇帝不是人,没人味儿,
这种话是能说的吗
可若是继续虚言应付,万一皇帝真的是看穿了她的心思,那她再这么说,岂不是上赶著找死吗
见贾母訥訥不敢言,或者是不能言,李崇冷笑一声道。
“既然你不说,那朕便替你说,你觉得你儿子贾赦这次死定了,寧国府的贾珍也死定了,短短几日之內,寧荣两府的当家人都下了狱,再过几日,他们也都要被砍了头,
你怕贾家的那些仇人,会觉得你们贾家快完了,你怕他们会趁此机会,將你们贾家以前犯过的那些事,真的假的,有的没的,全都给翻出来,然后製造舆论,置你们贾家於死地,
而且你觉得朕冷酷无情,凡事只看利弊,你怕朝野各方对你们贾家喊打喊杀,朕会选择灭了你们贾家,来维持朝堂稳定,
故而你才会借著孙绍祖之事,小题大做,就像是走夜路的人,会用大声唱歌,吹口哨等行为,来掩饰自己的胆怯,
而你则用你的跋扈,来掩饰你的心虚,让贾家的那些仇人,以为你有恃无恐,以为你们贾家安若磐石,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说至此处,李崇又是一声冷喝。
“贾史氏,朕说的对不对朕有没有冤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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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崇的这番诛心之论,好似晴天霹雳一般,炸响在贾母耳边。
贾母的心事被李崇说破,她不由得方寸大乱,不由得心防失守。
一时间,心乱如麻的她,竟然忘记了君臣礼仪,愜的看著李崇。
“你,你真的只有,只有十五岁”
李崇冷哼一声。
“你不就是看朕只有十五岁,觉得朕看不透你的心思,所以才敢如此揣测朕,所以才敢用一时衝动这样的屁话,来敷衍应付朕吗”
贾母这时候,好像是赌徒失去了所有筹码,哭著將她是怎么想的,怎么打算的,以及打算如何善后,一五一十全说了说来。
见贾母终於老实了,李崇的態度也有所和缓。
“其实你踏平孙家,朕还是有些佩服的,若是朕活到八十多岁,还会不会有你这般智谋,有你这般算计,像你这般能豁的出去,说实话,朕心里也没底,
毕竟老糊涂,並不只是一句骂人的话,而是客观事实,人老了就容易犯糊涂,但你八十二了,却並不糊涂,反而清醒得很,冷静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