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眾人循声望去,发现地下水路的顶部,数不清的魔法捲轴呈网格状密布。
一个恐怖的猜想浮现於脑海。
“玛尔塔大人,请回答,玛尔塔大人!”
“地下水路异变,请立刻回答!”
奥尔斯声嘶力竭的大喊。
“別费力气了,小老鼠们。』
黑暗中,罩在红色法袍內的薄荷幽幽现身。
她手中托著一个烛台,照亮了白得像是拍了粉的惨白皮肤。
“如果你们想要知道等下会发生什么,最好不要对我『禁言』哦。”
奥尔斯浑身都在颤抖。
“你,你是什么人”
“我陪孩子玩游戏的妈妈罢了。”薄荷坏笑,“发现你们闯进来,我已经激活了捲轴,通讯术法被干扰了哦”“
“冷静你的同伴也在上面!”
“同伴”薄荷歪头,继续坏笑,“平时都是他们欺负我,难得我欺负他们。”
“坏孩子就该被妈妈狠狠教育!”
说著,她向前扔出烛台。
沉默法团全员飞蛾扑火。
这一定是触发连锁术法的关键,
只要遏制住烛台,一起都会好起来的!
沉默法团不顾头破血流,撞在一块。
那枚即將坠地的烛台,被他们楼在怀中。
奥尔斯哈哈大笑,抬起头,注视著薄荷脸上的戏謔,他大喊。
“不要!”
薄荷轻打响指。
一束光直衝地下水路穹顶,注入捲轴之中。
地下水路里的灰尘突然悬浮在半空,奥尔斯能看见同伴们脸上凝固的惊恐表情,能听见自己血液在耳膜里鼓动的轰鸣。
捲轴亮了起来,魔法纹路如同血管般在羊皮纸上蔓延,紧接著是第二张、第三张。
成百上千捲轴同时甦醒,將幽蓝的光辉泼洒在整条水路的穹顶上。
“这是我玩过最刺激的游戏,好玩,爱玩,晚安咯,各位”
地面之上,置身於绿绣城內的佩里亚人听到了,大地发出的哀豪。
不是从某个点,而是从每一条砖缝里爆出的巨响撞入耳膜。
几近力竭的钟泽墨,拖著伤痕累累的李甫然艰难对抗熔炉卫队的怪物们。
“什么情况”
即將冲向他们的混血亚人,脚下的地面猛地隆起,將他们拋向空中。
紧接著是茫然的两人。
在失重的这一秒里,他看见四周的房子像被无形的大手捏碎的饼乾,破碎。
城墙像积木般向內坍塌,每一块砖石都在半空中解体成更小的碎块。
街道上平整的石板路突然隆起、断裂。
佩里亚人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茫然地逃窜。
还没走出几步,就发现脚下的“地面“开始泛起波纹。
他们站在一层薄薄的石壳上,下方是被魔法融化的城市地基。
活动的地块蠕动著將他们挤压,如同怪物张开血盆大口吞噬血肉。
塌陷如涟般向外扩散。
坚硬的大地“液化”,如波浪般翻滚。
犀兽庞大的身躯深陷,体重拖拽著他们下坠,砖石研磨卡入缝隙的血肉,令他们发狂地啸叫。
恐惧在犀兽中传播。
玛尔塔被犀兽托举的中军营帐仿佛置身於海潮中,翻腾。
“发生了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
已经没有信使和传令官能履行职责。
玛尔塔扒拉著营帐的护栏。
望著整个绿绣城向著中心突然出现的天坑,缓慢而迟缓地塌,惊恐地瞪大了双眼。
她试图释放魔法逃离,却发觉,剧烈的爆炸,破坏了正常的魔力流动。
玛尔塔无法控制自身的魔力,变成了大潮中难以控制方向的一叶扁舟。
她大声尖叫。
“谁能告诉我,到底他妈发生了什么!”
直至隨著犀兽一同摔倒,被滚动的石块压倒,她才如梦初醒。
“你们是故意的!”
“你们这群疯子,是故意的!”
来不及谩骂,挣扎中,犀兽巨大的身体轰然塌,將她彻底碾成了一团血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