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释放著澎湃魔力,足以令生灵化形的圣地。
但在接受主的教导时,主曾告诉所有的人偶。
“家是心灵的归宿,是所有情感都能被包容的棲息地。”
刨除修辞层面的描述,这意味著,家这个概念,对人偶而言无意义。
人偶,没有心。
只有具备完整自我的个体,才能探討归宿。
时至今日,烛火也不理解,主为何与人偶们討论“家”。
用这个世界文明创造出的词汇来形容,这是一个地狱笑话,和嘲笑残疾人缺少手脚一样刺耳。
她证忙地凝视著窗外,直至太阳西沉,办公室一片黑暗。
楼下霓虹灯亮起,车灯匯成长龙奔流不息。
愣神的她回过神时,整个公司已经一个人不剩。
走出办公室,她警见了门口桌子上摆放著的一箱醋。
烛火嘴角上扬,陈韶宇提前帮她把过年期间的消费准备好了。
她少有地来到了国服运营们活动的楼层。
或许是高额工资带来的强烈归属感,临別前,国服运营们把整个楼层打扫得千乾净净,连带著自己的工位都一尘不染,仿佛从未有人使用过。
走到拐角的大厅,烛火止住脚步。
墙壁上悬掛的白板上,密密麻麻粘贴著裁剪成叶子的红色愿望单。
她隱约记得,不久之前,作为国服运营总管的陈韶宇举办了一场年会。
鑑於烛火的存在不再是秘密,除却样貌未知,公司內人人皆知,他曾提议自己现身。
有那么一瞬,烛火產生了现身的衝动,但最后还是婉拒了这份好意。
年会愿望单,在其他公司都是员工们书写自己的新年心愿,在抽奖环节,被公司高层有选择的实现。
不过在群星篝火“烛火老大的身体要儘快好起来啊。”
“烛火老大新年快乐。”
“效忠烛火老大一万年!”
“拔剑拔剑,守护最好的烛火老大。”
“嘻嘻,我还不能死,一定要赚走烛火老大最后一分钱呀!”
中二病的,真诚的,发癲的,皆有之。
群星篝火的运营们许的最大的愿望,是期待她身体好转。
这也是陈韶宇对外的说法一一烛火身体不佳。
人人都知道自己被一个强大,未知的个体管理著。
长久隔著陈韶宇相处,隱约感受到从办公室中释放的善意,对於未知的恐惧早已被感激所取代。
烛火自觉,自己做的不过是按时,按量,发放工资。
可这里的人却儼然一副愿意为自己卖命一万年的姿態。
她笑著伸手在这株由数十份愿望拼凑出的红色大树上摩,动作轻而缓,仿佛是害怕一不小心,惊扰了寄宿其中的魂灵。
一种难以言喻的滋味在心头瀰漫,像是血肉於腐朽的躯壳中蠕动,生长。
“唉。”
一声嘆息之后,烛火隱入黑暗。
回到自己所在的楼层,她认真凝视了醋瓶子许久,再次笑了起来。
也许她也可以融入这里,过个好年。
她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熟悉的號码。
“烛火”
“介意我欣赏一下,这个世界的传统文化吗”她问,“我可以带你立刻回到家里,免去一张车票钱。”
电话那头的陈韶宇愜住了。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