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不过一次小小的挫折,有格利安家的培养,她必將名垂魔法长河。”
“但对你”
库瑞恩忽然停了下来,他不耐烦的挥挥手,眉眼中透著狮子的威严。
目光触及的女僕无不颤慄,赶忙为虚实边界眾人上座,端来冷饮瓜果消暑,
一盏大伞恰到好处地投下阴凉,驱散了眾人的燥热。
冷峻的狮威来得快,去得也快,他顺势坐下,示意虚实边界也坐,这才轻嘆一声继续开口。
“上次赐予你们盔甲时,我说过,年轻时,我也曾是一位出色的冒险者。”
“我见过不少天才泯然眾人,被你们称为老东西的他。”库瑞恩嘴角上扬手指黑袍法师,“他见得也不比我少。”
“不够努力挥霍天赋的蠢人暂且不提,最令我惋惜的,是那些迎头撞上坚墙,屡战屡败,屡战屡败,最终心生怯懦,心魔难除的年轻人。”
“他们並非不够出色,只因一个念头不通,一口气难顺,一生再难有寸进。”
吃著冰镇水果的眾人,嘴里咀嚼的速度不由得变慢了几分。
库瑞恩的话里,只有对后辈的关切,字字肺腑。
並非出於一位皇帝之口,更像是——还在游歷的冒险者。
薄荷捧著装满果汁的杯子,双目愜证,直勾勾地注视著他。
这个行为近乎於褻瀆君王,但库瑞恩並不在乎,声音仍旧和煦。
“你们离开后,我深入了解了薄荷,你的过往。”
一份文书被黑袍法师递给库瑞恩。
“南境平民出身,两年前那届星语者学院魔药派系翘楚,魔药学分中,创新分数,歷届最高。”
“魔药系外诸老师对你的评价多为『出类拔萃”,唯有你的魔药系导师坚持『愚不可及,朽木难雕』。”
钟泽墨激动地,腾地站了起来。
作为老师,挟私怨报復学生,畜生行为!
“威克,他们骂你老东西可能是骂错了,但是骂他。”库瑞恩轻点文书,冷笑,“我怕是骂轻了。”
这是虚实边界第一次知道“老东西”法师的名字。
威克倒也是个妙人,他也冷笑一声。
“不知道虚实边界诸位,可否把骂我的勇气,也分润分润,匀给薄荷的前导师。”
江禾逸慢条斯理:“你是老东西,他也是老东西不就完了,分那么仔细做什么。”
“你!”
库瑞恩喝著蜜梨水,闻言一口全喷了出去。
“也就是你们,顶著坠星海妖英雄的名號能骑著他的脸左一个老东西,右一个老东西了。”
库瑞恩摆手让女僕退下,自己擦拭著弄脏的袍子。
“看得出,你们挺记仇,威克当时只是噎了你们几句,惦记到现在,那希望你们无论比试结局如何,都不要放过这位导师。”
江禾逸回过味了。
“陛下是想处理学术败类,但又不想脏了自己的手。”
库瑞恩挑挑眉,乐呵呵的:“学阀盘根错节,於我而言,动起来很麻烦。”
薯条喷喷道:“我们是外来者,还有坠星海妖背后撑腰,前次事件安纳理亏,因而道义上能横著走,教训一条学阀狗顺理成章,无人能置喙,陛下可真是借力用力的高手啊。”
“你帮我的忙,我帮你的忙。”库瑞恩很隨和,“我不是你们的陛下,你们也並非我的臣属,我们若以冒险者论处,便是赏金猎人与僱主的关係,当然如果你们愿意认可这份关係,更进一步,也未尝不可。”
威克有些愣然地向前挪动一步,却被库瑞恩提前预判举起的手按下了。
哪怕是狱卒哥也听出了库瑞恩的弦外音。
难以想像,一位皇帝陛下,竟然释放出如此强烈的善意。
“你们可以再思虑思虑,我们有些跑题了。”
他拍了拍文书,继续原本的话题,
“你和蕾妮的爭端记录,我根据星语者学院各方描述有所还原。”
“我不对內容具体细节进行过多的评价,但我確信,蕾妮並不包含真正的恶意,至少主观上她可能只是在用很彆扭的方式认可你。”
被窝有些不解地插话:“陛下,你对蕾妮先前的所作所为视而不见吗,那可是赤裸裸的霸凌!”
库瑞恩浅笑:“关於这一点,稍后为你们安排休息地点后,会有人把这些年记载蕾妮经歷的文书送到房中,你们不妨自己翻阅。”
“我不会给出任何偏向,至於看完那些记录能得出什么样的观点,见仁见智吧。”
薄荷深呼吸,起身对著库瑞恩鞠了一躬。
“感谢陛下的协助。”
库瑞恩摆了摆手:“就我个人而言,我很希望蕾妮输一场,毕竟她输了也不会有太多的损失,可如果你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