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
雨祭是最大规模的祭祀。
在这一天,流浪者乐园內所有人,必须完成净洗仪式,每人都需要沐浴三次,直至身上再无一丝污垢。
必须换上纳了旧衣布料的新衣,且必为白色。
如若有人在这一日生病,那么患者必须锁入无光之地,只饮白水度日,避免尘垢钻污虔诚的魂灵们与先祖共鸣。
必备祭品中,不得备有鱼和兔。
凡日常接触过鱼兔肉食的人,都必须空腹两日,净洗两日。
宰杀祭品,以牛、羊、鸡等家畜为主,但魔物肉类占比必须与之持平。
到这里,虚实边界都还能看懂,一些习俗与习惯和大家过年时差不多,鱼兔类似於忌口,在宗教中有著特殊寓意,不能滥杀滥吃,是禁忌。
接下来就有些诡异了。
所有祭品,必须在宰杀前挖去双眼,並以烈火焚烧。
以魔法將祭品血液抽乾。
处理祭品期间,祭司必须口含烈酒,族內成员必须提前饮用酒水,並且酒不离身。
雨祭开始正式开始於日暮时分。
全员將手中所持金幣、银幣、水晶等贵重物品沉入特定的,盛满鲜血的容器浸泡一一画有容器图案的一页被撕裂,不知所踪。
祭司將会拖行被榨乾鲜血的猎物走过祭祀广场,颂念仅仅流传给祭司的祷文最后,祭司將带头刺破手指,於脸上画下星纹,带领所有族人颂唱“非我所愿”,直至容器內的鲜血隨著魔力升腾至半空,化作云雾雨滴,怦然落下。
身著白衣的每个人都必须浸染全身,將衣服的每一角染红。
最后口含烈酒,大声吶喊“魔神必亡”
只是隨意翻看了几页,祭祀细节繁琐得嚇人,且流程也远不像是祭祀那么简单。
他们似乎在,驱魔
很奇怪,即便在祭祀书籍中,这个部族也没有留下属於自身的名字,统一使用了一个中心位置残缺,互相重叠的星纹作为指代。
仿佛说出族群名字,是忌讳。
越看越疑惑,钟泽墨接过书快速翻动,试图寻找到有用的信息。
“滴答”
水滴声在静謐到只有翻书声的教堂內格外刺耳。
眾人毫不犹豫抽出武器,抬头望向穹顶,预备施法。
穹顶空无一物,想像中的跳脸杀没有发生。
水滴声来自室外。
“不对!”薯条最先反应过来,指著穹顶的天窗,“那圈红环去哪了”
下雨了。
没有製作人工太阳的经费,却有部署造雨类魔法,形成循环的机制吗
水滴声越来越响,透过天窗,腥臭发黏的雨滴啪落下。
教堂外转瞬间飘荡起暗红色的雾气。
“我去,红雾,是异变啊,是异变啊!”
被窝拉看钟泽墨狂喜地连连喊道。
除了橘子茶跟不上被窝拋出的梗,其他人都有些难绷,嘴角艰难地压著枪,
生怕笑出声。
毕竟钟泽墨此刻游戏中的造型就是个金色长髮筋肉男精灵,衣服还是黑白配色。
“墨鱼,第二职业选魔武者、元素法师吧,学会元素融合激流,很衬你的造型。”
一边戒备著,薯条忍不住打趣。
“放下盾,就无法保护你们。”
瓢泼而落的血浆中,有什么湿黏的东西在蠕动,令人反胃的黏腻声音越来越响,逐渐压过了暴躁的雨声。
“臥槽,什么逼玩意!”
狱卒哥猛地飞起一脚,拳头大小的红色影子被他端飞好几米远。
受到惊嚇的他后跳了两步。
“呀啊~~”
不是狱卒哥的尖叫,声音来自他的脚下。
这次不只是狱卒哥被嚇到,每个人都毛骨悚然地望向天窗下方飘雨的区域。
被狱卒哥踩扁的,是一块鞋垫子似的肉片。
体內的血水被踩爆,顶著一个鞋印子,扁平的身体延伸出海量的触角,吮吸著周围的血浆,没一会,它的躯体充了气般膨胀,恢復原样。
淋上雨点的狱卒哥用力拍打著身体,米粒大小,血红色的小虫如同受惊的蚂蚁,钻向身体各处。
薯条赶紧召唤出火灵驱散,但虫子速度太快,已经钻入了衣服內。
见状,江禾逸灵机一动。
“脱掉装备,收回背包!”
狱卒哥眼睛亮了。
照做的一瞬间,因为失去依附物,海量虫子落地。
狱卒哥一个大跳,躲开了虫子的追踪,秒切装备穿上。
看著火灵焚烧下发出“哎吱”声的怪物,他不寒而慄。
事情还没结束。
天窗飘入的雨水越来越多,落地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