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进了洛国公府。”茅清兮补充道,“去了……冀大夫人那里。”
冀容白的手指,微微一僵,但很快恢复如常。
他没有说话,只是将她搂得更紧。
茅清兮也没有再追问。
有些事,不必说破。
马车缓缓驶入秦府。
俞霜迎了上来,告知尤明月已等候多时。
茅清兮略一颔首,径直去了尤明月的院子。
出乎意料,尤明月见到她,第一句话竟是:
“玉露草,给你。”
她神色平静,似乎早已料到会有这一天。“玉露草,给你。”
尤明月的声音很轻,很淡,仿佛只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茅清兮走进屋,视线在尤明月身上停留片刻。
她肉眼可见地憔悴,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大概刚从安王府那个泥潭里挣扎出来,简单洗漱更衣后,就一直把自己关在这儿,与世隔绝。
茅清兮开门见山,直奔主题:
“玉露草呢?”
尤明月抬起眼眸,深深地看了茅清兮一眼,才缓缓地从袖中取出一个紫檀木盒。
俞霜立刻上前接过,转手递给茅清兮。
茅清兮打开盒子,目光一扫,便合上了盖子。
是玉露草,没错。
她转身就走,毫不拖泥带水。
“茅清兮,”
身后传来尤明月的声音,带着几分不甘,几分挣扎,
“如果……我没有给你玉露草,你会怎么做?”
茅清兮脚步未停,甚至没有回头。
“没有如果,”她的声音冷冷的,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它现在就在我手里。”
“可若不是出了这事,我根本不会给你。”
尤明月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子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倔强。
“冀容白他……没多少日子了,你打算怎么办?”
尤明月紧盯着茅清兮的背影,不甘心地追问。
她知道冀容白时日无多,这才破釜沉舟,想用玉露草赌一个未来。
要么,赌冀容白为了活命,娶她为妻;要么,赌茅清兮为了冀容白的性命,忍痛割爱。
可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两个人,竟然都不按常理出牌,完全不受她的摆布。
更让她惊恐的是,自己竟然险些成了朝廷那些肮脏交易的牺牲品。
若非茅清兮及时出手,她真不知道自己会落得怎样的下场。
她是云陲长大的女子,见惯了草原的广阔,雄鹰的翱翔。她以为,人心就算再复杂,也总该有几分坦荡。
可这京城的权谋争斗,却让她见识到了人性的丑陋与阴暗。
为了达到目的,竟不惜牺牲一个女子的清白!
如果她真的被宁王或太子玷污,那她这辈子,就只能被困在这高墙深院之中,成为一个见不得光的玩物,再也回不去那片自由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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