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她们一旁的,是礼部尚书家的嫡女石芷凝。
这位左小姐,可是京城里出了名的才女,与已故的茅暮暮并称“京城双姝”。
不过,与张扬跋扈的茅暮暮不同,石芷凝为人低调内敛,甚少在人前显露才华。
她静静地坐在那里,听着冀晚棠母女的对话,以及周围人的议论,眉头微微蹙起。
她抬眼,朝对面的冀容白望去。
只见他正低着头,似乎在与茅清兮说着什么,看不清神色。
石芷凝的眼神,微微一黯。
过了一会儿,冀二夫人像是想起了什么,拉着冀晚棠走到石芷凝身边,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
“左小姐,许久不见,您真是越发光彩照人了。”
冀二夫人热情地与石芷凝寒暄,
“这是我们家晚棠,这孩子,自小就仰慕您的才学,一直想跟您亲近亲近呢。”
她这话,明眼人一听便知,是想让冀晚棠与石芷凝攀上关系。
毕竟,石芷凝在京城贵女圈中颇有声望,若是能与她交好,冀晚棠日后在圈子里也能多个照应。
石芷凝心中明了,对于冀晚棠这种品行不端的女子,她并无好感。
可她素来以贤良淑德、温婉大方示人,自然不会当面表露出来。
她只是淡淡一笑,与冀二夫人客套了几句。
可与石芷凝交好的那些贵女们,却没有这般好脾气。
她们你一言我一语,冷嘲热讽,将冀晚棠贬得一无是处。
“哟,这不是燕二小姐嘛,听说前些日子,您与李公子……”
“哎呀,人家燕二小姐可是‘才貌双全’,岂是咱们能比的?”
“就是就是,咱们可不敢跟燕二小姐相提并论,人家可是‘名动京城’呢。”
这些话,像一根根尖刺,狠狠地扎在冀晚棠的心上。
她气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却又不敢发作,只能将满腔怒火都发泄在了冀二夫人身上。
“娘!您瞧瞧这些人!她们、她们简直欺人太甚!”
冀二夫人这次倒没再一味地哄劝,反倒是板起了面孔,厉声斥责:
“哭什么哭!没出息的东西!被人说几句就受不了了?你给我记住,你是洛国公府的二小姐!将来是要做大事的人!怎能被这些闲言碎语所扰?!”
“往后,你给我把腰杆挺直了,拿出点气势来!别让这些人小瞧了咱们!”
冀晚棠被她这一训斥,倒是止住了哭声,只是仍旧一副愤愤不平的模样。
正厅内的这场闹剧,并未影响到前厅的觥筹交错。
太子、贤王皆在,虽说他们在朝堂之上明争暗斗,但在这种场合,却都表现得兄友弟恭,一派和睦。
他们先后走到冀容白面前,寒暄问候。
太子与宁王,更是对尤明月赞赏有加。
太子甚至不拘君臣之礼,亲自斟酒,敬了尤明月一杯,给足了她颜面。
贤王并未参与其中,而是命人将自己的席位移至冀容白身旁,落座后,便与冀容白闲聊起来。
“容白,等你身子骨再好些,咱们可得好好聚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