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一小会儿,对恢复有好处。”
正说着,外面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灵巧儿和灭世之雪对视一眼,心里都猜了个大概 —— 八成是塞里 “衣锦还乡” 了。虽说他本质上还是个败军之将,可如今名义上已是部落的忒穆孛堇,也算有了新身份。
灵巧儿直接掀开门帘,迎了出去。马背上的塞里看到她,脸上顿时露出一丝尴尬,显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如今的处境。
灵巧儿故意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语气轻松地说道:“哟,这不是新忒穆孛堇吗?看来是成功了啊,我就知道你能行!”
塞里苦笑一声,张了张嘴想解释,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只能无奈地点了点头:“哎,这里面的事儿一言难尽。不过现在,我确实是忒穆孛堇了。对了,妙娘子的伤势怎么样了?”
“她正在屋里走动,怕躺久了忘了怎么走路。” 灵巧儿笑着回答。
塞里还以为她在调侃,也跟着点了点头,随即正色道:“对了,我这次来是想调动村寨里的子民,现在我得去部落中寨生活。你们也一起跟我过去吧,中寨的条件更好,方便妙娘子养伤。”
灵巧儿却摇了摇头,语气诚恳:“不了,你现在是部落酋长,事务肯定繁忙,我们就不添麻烦了。而且我们本来就是萍水相逢,能一起同生共死一场,最后大家都平平安安的,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咱们也该告别了。”
“不行,你们现在不能走!” 塞里急忙摇头,语气急切。
灵巧儿脸色一沉,语气也冷了下来:“怎么?你还不让我们走了?”
塞里一看她误会了,顿时慌了,连忙解释:“不是不是,你别多想!是因为更大的风雪马上就要来了,最冷的时节也快到了,到时候连常年在这里生活的人都要冻死不少,你们中原人肯定更扛不住。留在村寨里,活下去的可能性才更大,我是担心你们的安全!”
灵巧儿沉默了片刻,心里也明白塞里说的是实话。想要返回中原,确实得等度过这最寒冷的时节才行,现在贸然出发,无异于自寻死路。
灵巧儿无奈地叹了口气,终究还是点了头:“也好,那我们就暂时在这村寨住下。等风雪过了,便准备返回中原。”
塞里的目光先是飘向妙言所在的屋子,又落回灵巧儿身上,嘴唇动了动,像是有话要说。可当他瞥见站在门口、神色冰冷的灭世之雪时,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只余下一脸犹豫。
灵巧儿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心里顿时有了数 —— 塞里这模样,分明是舍不得那个曾舍身救他的妙言,难不成是对妙言暗生了情愫?
细想下来,倒也合理。妙言虽是个孩子的母亲,可终究不过二十四五岁,容貌温婉,性子又坚韧;塞里比她小不了几岁,正是意气风发的年纪。更何况,他们二人本就比旁人熟络:当初灵巧儿初见塞里时晕倒,是妙言和塞里一路带着她同行;她刚学会滑雪的那个夜晚,独自杀回辽人阵营,也是妙言带着塞里回去寻她;后来塞里受伤,更是妙言豁出性命挡在他身前。这一次次的生死交集,再加上两人志趣相投,塞里对妙言动心,也在情理之中。
灵巧儿心里清楚,若是不让塞里把这份心思暂且压下,他恐怕不会轻易放他们离开。可现在显然不是挑明的时机 —— 万一妙言干脆利落地拒绝了塞里,以他如今忒穆孛堇的身份,他们在部落里的处境难免会变得尴尬,甚至可能无法安稳待到风雪结束。
思及此,灵巧儿轻轻叹了口气,放缓了语气:“塞里,你现在已是忒穆孛堇,部落里的事务定然繁忙。等风雪过了,妙言的伤也该养好了,到时候你再来见她也不迟。眼下天寒,还是尽量别来打扰她了,免得她受了风寒,让伤口恶化。”
塞里一想起妙言当初毫不犹豫为他挡刀的模样,心就像被温水浸过一般,瞬间软了下来。他重重地点了点头,艰难地转过身,叫来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妇人,仔细叮嘱她务必好好照料这几位汉家女子,尤其是那位受伤的妙娘子。
安顿好一切,他又抬头看向灵巧儿身后那三十多个精壮汉子,眉头微蹙,疑惑地问道:“这些人是……”
“是从中原来寻我的弟兄。” 灵巧儿微微一笑,语气平淡。
塞里的目光在姚登、王小江等人身上扫过 —— 这些人个个身姿挺拔,眼神锐利,一看就是经受过历练的好手。他忽然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表情,看向灵巧儿:“你是中原的贵族?”
灵巧儿摇了摇头,笑着解释:“不过是大户人家的丫鬟罢了,就像你们女真人说的‘亚海轸’。”
“不可能。” 塞里下意识地反驳,眼神里满是不信 —— 能让这么多好手心甘情愿追随,又有这般胆识和智谋,怎么可能只是个普通丫鬟?
“是真的。” 灵巧儿依旧笑得坦然,没有半分掩饰。
塞里怔怔地看着她,嘴唇动了动,最终只是不知所措地点了点头,不知道心里究竟掀起了怎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