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来及问,陛下为何来此成陵地宫?”
“您有所不知,上原王氏前不久发动叛乱,他们派出一队人马前来成陵盗掘珍宝,玄重卫无权进入,上报到了我那里,承平略有几分修为在身,遂决定亲自来看看。”
顾苍峦轻叹:“呵,竟是因为这种原因。”
“所以,剑圣爷爷……那群并州死士?”
“擅闯武皇陵者,唯有死路一条。”顾苍峦平静道,“那是并州死士?天命竟然衰退到了这种程度,以至他们之中竟无一人修为达七转之境。”
“多亏有您杀掉了这群歹徒,承平多谢。”
方棠暗自在心中碎碎念,可不是没七转境界吗?七转的都跑去襄阳打仗去了,给我好一顿揍,哪还有人闲着没事干盗墓。
顾苍峦推开了太极殿的宏伟正门,里面的装潢竟与现今长明南宫的那个大殿一模一样。
“我们这是要去哪?”方棠问,“还有……您为什么会在成陵地宫之中。”
顾苍峦并未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没头没尾地问了另一问题:
“你可知当年武皇帝起兵之时,身边有临渊阁高人辅佐?”
方棠秀眉皱起,努力回忆:“这……承平不知。”
别说她不知道,恐怕大周上下几乎没有人会知道此等秘闻。临渊阁之人鲜少参与尘世纷争,别说辅佐武皇帝起兵此等沾染因果巨大的事情,他们几乎对除了斩妖除魔、卫护苍生外的一切事情都不愿染指。
“我们一般称呼他为军师,他的谋划几乎贯穿了武皇帝的整个起兵过程,包括北和南战、东进西收的整体战略也是他所提出,甚至就连那场背水列阵的大胜,也是军师的手笔。”顾苍峦缓缓道。
老人的语气充斥着怀念与憧憬:“当时我还是武皇帝身边的亲卫,曾跟随武皇与军师一同上场杀敌,那是我最具希望的一段人生。”
“至于你为什么不知道他……原因也很简单。”顾苍峦叹道,“军师抹去了自己存在的一切痕迹。”
方棠不解道:“为什么?”
“那时天下初定,但朝上世家仍大权在握。原本军师正要对这些蛀虫动手,可却被另一件大事所牵,未能完成。”
“除此之外……更因为他是真正的临渊门徒,视功为尘,利为土。”
顾苍峦声音悲恸:“我……或许是这世界上最后一位记得军师那绝世风采的人。”
方棠不禁问:“剑圣爷爷,这位军师当时究竟是何等修为?竟能完成此等欺天之举?”
“镜天九转,碎宙。”
九转的镜天,这可是与临渊阁主相等的修为,即便是在当初那个天命尚未消退的年代,也可称得上是一句世间巅峰。从鸿蒙之初至今,得此境者也不过双十之数。
“那……那件大事是……”
“我不知道。”顾苍峦无奈道,“军师像是突然消失一般,只给陛下留下了一封绝笔信。但那一定是一件生死攸关的大事,竟能让他抛下自己亲手创立的国家而不顾。”
“若是军师那年没有离开,世家也不至坐断我大周半壁江山。”
方棠驻足良久,竟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位军师,姓甚名何?”
“军师名叫魏寒,道号清微。”
方棠念了两遍后,便瞬间察觉到了不对劲。
魏寒……未寒?
少女背后发凉,竟升起一股毛骨悚然之意。
在她心思急转之时,顾苍峦以手为剑,指向斜上穹顶。
“轰隆!”
太极金顶簌簌而落,化作金钟,陈于二人面前。
“军师走前,武皇曾问计于他:千年后,若天下将倾,生灵涂炭,该当如何?军师答道:成陵地宫,持玄曜者,万灵之命皆系此人。”
顾苍峦割破手腕,八转明武的精血落于钟前,巨钟底部纹路瞬间大亮。
“这里封存有武皇帝的一段剪影,陛下可自观之。”
话音刚落,金钟便开始发出嗡鸣响声,而顾苍峦则退至殿门外等待。
方棠深吸口气。明知道自己眼前的只是一段剪影,可她开始开始整理下自己的裙袍。
这可是武皇帝,她最崇敬的先祖。
终于,在方棠一眨不眨地紧盯下,那金钟的表层缓缓渗出金色微粒,微粒渐渐聚合成一高大的人像虚影。
虚影中的方乾义似是坐在龙椅上,不似寻常画像的英武形态,此刻的他须发皆白,容颜苍老,可眉宇间依旧带着些锐意进取的帝王威势。
“先祖……”
方棠鼻子一酸,竟有些想哭。
终于,方乾义缓缓说道:“朕不知你是谁,但既然你能得到玄曜的认可,想必也是于我大周至关重要之人。”
“时间不多,我们长话短说。”
“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