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大少爷很小就学会独立,不喜欢保姆,也不喜欢给別人当保姆,更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会照顾人的那种类型。
但在沈榆面前,谢宴州却生出无数想要照顾人想法。
真奇怪。
谢宴州单手撑著脸,印著牙印的修长指节轻轻拨开沈榆额前碎发,借著檯灯的光,细细打量著沈榆。
看了一会,忍不住低头,亲了亲沈榆柔软的侧脸。
也许是皮肤吹风后有些冷,加上力道有点重,沈榆微微皱眉,喉咙里哼唧了几声表示不满。
好可爱的声音,谢宴州一颗心都要化了。
谢宴州停住,盯著沈榆看,確定后者没有醒来的跡象后,重新低下头,轻啄沈榆脸颊。
一下,又一下。
好像怎么也不够。
真奇怪。
明明沈榆什么都没做。
他却发了疯一样上癮。
真的太奇怪了。
可是,谢宴州一点也不討厌这样的奇怪。
怕吵醒沈榆,谢宴州强制自己停下来。
把將人抱在怀中,谢宴州將脸埋在对方颈窝,轻轻嗅闻对方和自己同款的沐浴露香。
好喜欢。
谢宴州闭上眼。
床很软,但他完全睡不著。
今晚发生的事情到现在回想起来,还跟做梦一样玄幻。
实际上,將“喜欢”说出口时,谢宴州比沈榆还要错愕。
秘密倾泻的快意只有短短几秒,回过神时,滔天的后悔已经涌了上来。
他们的关係好不容易缓和,好不容易沈榆才对自己有兴趣……
为什么要说出来。
儘管这句话,谢宴州实在想说很久很久了——
在这些天他们每一次接触的时候、在酒吧里沈榆走向自己的时候、在不经意视线接触的时候、在无数次和沈榆拌嘴互懟的时候……
每一次,谢宴州都想要对沈榆说“喜欢”。
却每一次都退缩。
他在外永远保持著冷酷矜贵的形象,无所不能,好像什么也不怕。
但只有谢宴州知道,他是个胆小鬼。
不敢说喜欢的胆小鬼。
所以突然说出口的那一瞬间,谢宴州才会惊慌失措的。
他以为他会看见沈榆厌恶的表情。
可没有。
沈榆抱住他,说我也喜欢你。
那一刻,沈榆眼里是他的倒影。
谢宴州觉得自己拥有无尽勇气,是世界上最幸运的人。
那一刻的画面,真应该被永久鐫刻。
谢宴州躺在床上,脑子里不断反覆回味著,比反芻的牛还敬业。
凌晨三点半。
谢宴州破天荒,在朋友圈发了条动態。
一分钟不到,红点爭先恐后地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