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上十点多,沈南雾睁开眼,依旧是一片黑。
她熟练伸手摘下眼罩,视线变得清明。
她睁著眼,盯著天板看了好一会,伸手摸了摸了,果然没人。
伸手摸到放在一旁摺叠整齐的睡衣,她抓过来穿上,拉开臥室门,阳台传来说话声。
傅初安单手抄兜,另外一只手握著手机,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他嗯了一声,“不去了……嗯,多陪她一天……好”
沈南雾靠著墙,就这样安静看著。
傅初安身形挺拔,又因为常年训练,好身材哪怕是穿著衣服都掩饰不住。
常年磨礪出来的气质让他无论何时何地,都能脱颖而出。
如今只是一个背影,就让人浮想联翩。
似乎是察觉到有人在看著自己,他突然扭头,就看见了靠著墙,歪著脑袋,面色沉静的人。
“先掛了。”
他收起手机,走到她跟前,说道,“睡好了”
他以为沈南雾要睡到中午去。
“嗯。”
沈南雾刚起来,难得乖巧,“我去刷牙洗脸。”
“好。”
傅初安转身去厨房给她热了豆浆,出来时刚好沈南雾抹完乳霜,他把豆浆递给她,问道,“一会一起去超市”
“好。”
沈南雾喝了口豆浆,边说边往客厅走,“今天不用去部队吗”
“嗯。”
傅初安站在沙发旁,盯著她看,“明天再过去。”
沈南雾突然想到他刚刚在阳台说的那句话,眼神狡黠,“傅少校是要学君王从此不早朝”
傅初安难得配合,嗯了一声,“春宵苦短。”
沈南雾撇了撇嘴,“没想到啊,还有点文化。”
傅初安发出一道笑。
“你笑什么”
沈南雾蹙眉,她在这声笑里品出了一丝调侃和嘲讽。
傅初安站在沙发后,双手交扣放在沙发上,俯身,盯著沈南雾,“你一个理科生,应该不擅长诗词歌赋。”
言下之意,在这一点上嘲讽他,有些说不过去。
“哦”
沈南雾胜负欲上来,挑衅道,“敢和我比吗”
傅初安问,“比什么”
“古诗词啊。”
沈南雾梗著脖子,有一种她一定会贏的自信。
傅初安点头,“行。”
“那比赛,总得有赌注吧”
他嘴角噙著笑,眼神温和又宠溺,“得提前说好,输了不能急眼。”
“瞧不起谁呢。”
沈南雾想了会,说道,“如果我输了,中午的饭,我负责。”
“你输了的话……”
傅初安安静等著,“输了怎么样”
沈南雾眼睛转了转,好一会都没想到,索性道,“先欠著,等我想到再说。”
游戏很快开始,沈南雾问道,“桃潭水深千尺的下一句。”
“不及汪伦送我情。”
“春江潮水连海平的下一句。”
“海上明月共潮生。”
沈南雾狐疑看了他一眼,仿佛在说:嚯,还真有两下子。
“好了,你考我吧。”
傅初安想了会,“天生我材必有用……”
沈南雾挑了挑眉,“千金散尽还復来”几个字已经在嘴边。
结果,她听到傅初安说,“上一句。”
这人,不按套路出牌呢!
3分钟后,傅初安盯著跟入定一样的沈南雾,眼底的笑意越发的深。
“小祖宗,三分钟都可以背好几遍的將进酒了。”
他自然知道沈南雾是在默默回忆,但古诗词这种东西,一般大家都只记得名句。
而且只能背出名句的下一句,而不是上一句,除非,真的对这首诗很熟。
显然,沈南雾不是。
“你耍赖!”
沈南雾实在是想不出来,乾脆站起身,叉著腰倒打一耙,“规则不是这样的。”
傅初安仰著头看她,笑著道,“那你重新说一遍规则,我们重新来。”
沈南雾把耍赖进行到底,“只能下一句,不能上一句。”
“行。”
傅初安並不意外,想了会,提问道,“莫使金樽空对月的下一句。”
沈南雾眼神更虚了,她的古诗词积累量好像真的比不过傅初安。
当初说爱好是看书和攀岩,该不会专攻古诗词吧
傅初安脸上的笑一直没下来过,片刻后,说道,“天生我材必有用。”
沈南雾:“……”
她大声道,“耍我是不是!”
傅初安摇摇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