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誉白的视线看了过去。
看到门口站著的苏沫,他不动声色地碰了碰身边的宋泽,递过去一个“看好戏”的眼神。
两人看著沈誉白那副像是被雷劈了的失神样子,不约而同地皱眉,然后,轻笑出声。
宋泽甚至坏心眼地拿出了手机。
“咔嚓”一声,拍下了这珍贵的一幕。
他冲陆庭州晃了晃手机,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不怀好意的笑。
而另一边。
桑晚也看到了站在入口处,像个木头桩子一样一动不动的苏沫。
她立刻放下手里的套圈,主动跑了过去。
“你傻站著干嘛呢”
桑晚亲热地挽住苏沫的胳膊,將她往里面拉。
“快来快来,好多小时候玩儿的项目,可好玩了!”
苏沫脸上挤出一个笑容,那笑意却半分都没到眼睛里。
她越过沈誉白,仿佛他只是一团空气,径直走向桑晚。
“我还以为你更陆庭州太恩爱,把我忘了呢。”
桑晚拉著她的手,指尖能感觉到她手心的微凉和僵硬。
“怎么会。”
苏沫被她拽著,路过那三个男人身边时,目不斜视。
沈誉白看著她从自己面前走过,连个余光都懒得施捨,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又闷又沉。
桑晚拉著苏沫和曲悠,在各个摊位前流连。
套圈桑晚已经玩腻了,她们又跑去吃葫芦。
一人一串,红艷艷的山楂裹著透明的衣,在阳光下亮晶晶的。
“甜。”桑晚咬了一口,幸福地眯起眼。
苏沫也咬了一口,酸得齜牙咧嘴,却还是把那股劲儿咽了下去,硬撑著说。
“嗯,还行。”
不远处有个小型的充气蹦蹦床,曲悠眼睛一亮。
“沫沫,我们去玩那个!”
苏沫也有些心动,看向桑晚。
桑晚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笑著摆手。
“你们去吧,我就不当朵了。”
“我在这儿吃葫芦等你们。”
苏沫和曲悠对视一眼,立刻把鞋脱了,像两个脱韁的野马,冲了过去。
桑晚看著她们在蹦蹦床上又笑又跳,像两个无忧无虑的孩子,紧绷了一下午的苏沫,脸上终於有了真实的笑意。
桑晚暗暗鬆了一口气。
另一边。
沈誉白的视线,就跟黏在了苏沫-身上似的,一刻也没离开过。
她笑,他的嘴角就不自觉地跟著上扬。
她跳,他的眼神就跟著起伏。
那副痴汉模样,看得陆庭州和宋泽直摇头。
陆庭州用手肘撞了撞他。
“收收你那眼神。”
沈誉白回神,有些烦躁地耙了耙头髮。
“她不理我。”
“废话。”陆庭州语气淡淡,“你当拉黑是闹著玩儿的”
“別急。”他拍了拍沈誉白的肩膀,“在这里玩儿两天呢,有的是时间和机会。”
沈誉白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陆三,这次算你有点人性。”
陆庭州瞥了他一眼,眼神凉颼颼的。
“以后別指望我。”
“別別別。”沈誉白立刻就怂了,连忙勾住陆庭州的脖子,满脸討好。
“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哥,你是我亲哥。”
他压低声音,凑到陆庭州耳边。
“西城的那个项目,我让你两个点。”
宋泽在一旁听得清清楚楚,眼睛瞬间瞪得像铜铃。
西城那个项目,是沈家和陆家最近在合作的项目,一个点都是上亿的利润。
沈誉白这个铁公鸡,居然捨得让出两个点
宋泽难以置信地看著他。
“你疯了”
“这哪是铁公鸡拔毛你这是要直接把翅膀都剁了送人啊!”
沈誉白苦笑一声,鬆开陆庭州,靠在栏杆上,整个人都透著一股颓丧。
“你们不懂。”
“我是真的栽了。”
他声音很轻,带著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茫然和无措。
“这些天,我过得跟行尸走肉一样。”
“微信拉黑,电话拉黑,我根本找不到她人。”
“好不容易打听到她家住哪儿,又不敢上去。”
“除夕那天晚上,我就在她家楼下站著。”
他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苦涩的温柔。
“看著她房间的灯亮著,窗帘上,能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
“我就觉得,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