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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晚微微倾身,靠近她,压低了声音。
那温热的气息,拂在宋子茜的耳边,却让她如坠冰窟。
“这次呢,是警察来问话。”
“下次,可就说不准了。”
“说不定,直接就是一副手銬,请你去局子里喝茶了。”
宋子茜的身体,控制不住地抖了起来。
桑晚直起身,拉开两人的距离,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眼神里,带上了几分悲悯。
“所以啊,还是赶紧去找找你的保护伞吧。”
她顿了顿,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故作恍然大悟状。
“哦,我忘了。”
“你那个好同盟,人家现在可不是当初那个小跟班了。”
“她有了新的靠山,眼界高了,怕是早就……不搭理你这种人了。”
最后一句话,轻飘飘的,却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宋子茜的心上。
她的脸,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青,最后,血色褪尽。
是啊。
许明月,已经不是以前的许明月了。
桑晚看著她失魂落魄的样子,唇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弧度。
她转身,踩著优雅的步伐,施施然离去。
留下宋子茜一个人,僵在原地,如坠深渊。
她就是要敲一敲宋子茜,要不然被人拿来挡枪,结果不是她想要的。
宋子茜看著桑晚纤细的背影,无形中顿觉压力从四方八方朝著她挤压过来。
她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踉蹌著冲了出去。
手机从包里滑落,又被她慌乱地捡起。
指尖颤抖著,找到许明月的號码。
拨出。
听筒里,是冰冷的机械女声。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
一遍,又一遍。
始终是同样的回音。
桑晚那带著笑意的声音,在她脑海里盘旋。
“人家现在可不是当初那个小跟班了。”
“怕是早就……不搭理你这种人了。”
冷汗,瞬间浸透了宋子茜的后背。
她信了。
许明月一直告诉她,背后有人,会处理好一切。
她只需要按照指示,联繫水军,散播谣言,目的就是让桑晚名声扫地,胎像不稳。
许明月还承诺,事成之后,会给她一笔足够她后半生衣食无忧。
现在看来,所谓的“背后有人”,就是要把她推出去顶罪。
污衊桑晚的水军,確实是她联繫的。
警察找上门,人证物证俱全,她根本无力反驳。
宋子茜的脸,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她完了。
而此刻,被她视为救命稻草的许明月,正悠哉地躺在陆庭风为她安排的別墅里。
脸上敷著面膜,修长白皙的手指,捏起一颗饱满的智利车厘子,优雅地送进红唇。
手机,被她调成了飞行模式,隨意地扔在羊毛地毯上。
宋子茜
一个听话又愚蠢的棋子罢了。
现在没了用处,自然该扔就得扔。
这是陆庭风的话。
陆氏集团,顶层总裁办。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深城最繁华的景致。
陆庭州坐在真皮座椅上,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著桌面。
林昊,正恭敬地匯报。
“陆总,我们的人提前一步找到了那几个当眾闹事的人,已经全部移交警方。”
“他们承认是受僱於人,但在指定地点拿钱,並没见过幕后主使。”
线索,断了。
陆庭州的眸色,沉了下去。
他冷笑一声,意料之中。
“找人『接触』刘耀。”
“跟紧他,看他最近都见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
男人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林昊点头,“明白。”
他正要退下,办公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陆庭风一身高定西装,閒庭信步地走了进来。
脸上,掛著身为兄长温和的笑。
“老三,结婚领证这么大的事,怎么也不跟家里人说一声”
陆庭州抬眸,黑沉的眼,直直地睨著他。
“二哥也说了,是家里人。”
“爸知道,你不知道。”
“说明什么”
一句话,直接將陆庭风脸上的笑意,撕得粉碎。
说明你,陆庭风,在陆家,算不上真正的“家里人”。
陆庭风的脸,沉了下去。
但他很快又恢復了那副笑模样,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