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的声音,破碎得不成样子。
“救齐琪……快救齐琪……”
救护车已经呼啸而至,医护人员迅速上前,小心翼翼地將齐琪抬上了担架。
陆庭州弯腰,將还在发抖的桑晚,从车里抱了出来。
他的手臂,箍得很紧,像是要將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你没有受伤”
他的声音,是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剧烈的颤抖。
桑晚靠在他怀里,汲取著他身上熟悉的气息,摇了摇头。
她的眼泪,打湿了他昂贵的西装前襟。
“我没事……”
“多亏了他们护著我……我没事……”
医院。
走廊里瀰漫著消毒水的味道,冰冷而肃杀。
急救室的灯,亮著。
陆庭州的人已经处理好了一切,警察录完口供也已离开。
闻讯赶来的沈誉白和苏沫,看著站在急救室门口,失魂落魄的桑晚,和一脸阴沉的陆庭州,心都揪了起来。
检查结果出来了。
肋骨断了两根,脾臟破裂出血。
没有生命危险,但需要立刻进行手术。
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气,但心,依旧高高悬著。
没多久,一对中年夫妻脚步匆匆地赶了过来。
是齐琪的父母。
薛敏一看到急救室的红灯,腿一软,差点摔倒,幸好被齐爸爸扶住。
“晚晚……琪琪怎么样了……”
薛敏已经泣不成声。
桑晚看著薛敏满脸愧疚,“薛姨……”
她一开口,眼泪又控制不住地往下掉。
“对不起……”
“真的对不起……”
“齐琪她……她都是为了保护我……”
“是我连累了她……”
她语无伦次,除了道歉,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薛敏看著她,伸出颤抖的手,摸了摸她的脸。
“傻孩子,这怎么能怪你。”
“你是琪琪拿命护著的人,你可千万不能有事。”
薛敏的话,像一把刀,插得桑晚更深更痛。
陆庭州走过来,將桑晚揽进怀里,对著齐家父母,沉声道。
“叔叔,阿姨,请放心。”
“齐琪的手术,我会请最好的外科专家来做。”
他安顿好眾人,扶著桑晚到一旁的休息区坐下。
林昊悄无声息地走到他身边,低声匯报。
“陆总,从保鏢的口供和现场情况看,那伙人……是衝著太太去的。”
陆庭州眸色一沉。
果然。
明天,就是他和桑晚领证的日子。
他已经將名下所有资產,都转移到了桑晚名下,这件事,密不透风。
外面的人不知道他已经做了財產分割,他们只知道,一旦桑晚嫁进陆家,生下孩子。
老爷子手里的那些股份,就多了一个,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是谁,这么迫不及待
又是谁,敢用这么下作狠毒的手段
答案,几乎已经写在了脸上。
他那个刚刚被他掀了老底的二哥,陆庭风。
陆庭州嘴边,勾起一抹淬了冰的冷笑。
他转头,看向林昊,眼底是一片不见底的深渊。
“去查。”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著山雨欲来的压迫感。
“把那伙人给我挖出来。”
“今天之內。”
“我要活的。”
林昊的身影,像一道融入夜色的影子,悄然退下。
“是。”
没有多余的问话,只有绝对的执行。
空气里,还残留著林昊带来的寒气,与陆庭州身上散发的,如出一辙。
走廊的灯光惨白,將陆庭州的身影拉得很长,也愈发显得孤冷。
桑晚靠在他怀里,身体的颤抖渐渐平息,但脑子里却像被投下了一颗石子,盪开层层涟漪。
那伙人……衝著她的肚子来的。
这个认知,比任何钢管铁棍都更让她感到刺骨的冰冷。
知道她怀孕的人,屈指可数。
是谁,已经昭然若揭。
她的指尖,无意识地蜷缩起来,攥住了陆庭州西装的一角。
一个被遗忘的画面,猛地从记忆深处翻涌上来。
对他动手的那个人手上有纹身。
这让她想起之前外公被刘叔挟持的事。
那场的车祸时,朦朧时有人扯她的衣服,手上也有纹身。
她当时只以为是刘叔利慾薰心,可现在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