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庭州的瞳孔,骤然一缩。
大脑,有那么一瞬间的空白。
这是……他们的第一个吻。
带著微醺的,香甜的,霸道的酒气。
小丫头完全没有经验,生涩的,笨拙的,在他唇上又舔又啃。
毫无章法。
却像是一簇燎原的火星,瞬间点燃了他隱忍了许久的,所有防备。
那一点点笨拙的触碰,惹得他浑身一阵难以言喻的燥热。
喉结,不受控制的,上下滚动了一下。
许久。
久到桑晚的唇都有些发麻了,这个男人,还是没有半点反应。
一吻结束。
她有些不满足的,舔了舔自己的唇。
然后,小手不甘寂寞地,扯开了他本就松松垮垮的领带,隨手扔到了一边。
她的唇,也开始不老实的,顺著他完美的下頜线,一路向下。
最终,落在他那性感到极致的,锋利的喉结上。
轻轻地,咬了一口。
“嘶……”
陆庭州倒吸一口凉气,身体瞬间绷紧。
那双四处点火的小手,更是得寸进尺,顺著他衬衫的下摆,就要往里钻。
他从来没想过。
自己有一天,会被一个小丫头,用强。
“桑晚。”
他的声音,哑得不像话。
大掌,精准的扣住了她那只不老实的小手,阻止了她更进一步的动作。
“別闹,我送你回去。”
桑晚心里暗骂了一句。
都这样了,他还要送她回去
这个老古板!
明明,他也是喜欢她吻他的!身体的反应,骗不了人!
酒壮怂人胆。
哪怕那酒,大半都在她的衣服上。
她索性破罐子破摔,双臂更紧地圈住他的脖子,整个人像只树袋熊一样掛在他身上。
“我不要!”
她带著浓重的鼻音,控诉道:“陆庭州,你就是个老古板!”
“我都喝醉了,你还要送我回学校”
“我不管,今晚,我就要跟你睡。”
“不回去。”
那一晚,桑晚成功了。
她用装醉的伎俩,得偿所愿的,留了下来。
她像八爪鱼一样,抱著陆庭州,在沙发上睡了一整晚。
只是……
她没有想到的是。
这个男人,竟然真的,就只是抱著她睡了一晚。
除了那个被她强吻的吻,他再没有碰她分毫。
隱忍,克制,君子到……让她牙痒痒。
思绪,从四年前那个燥热的夜晚抽离。
桑晚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著眼前这个男人。
他的轮廓,比四年前更加深邃,眉宇间,也多了几分岁月的沉淀。
但那双看著她的眼睛,却依旧是她记忆中,那般深沉,专注,满是化不开的浓情。
“陆庭州。”
她踮起脚尖,主动送上了自己的唇。
这一次,不再是试探,不再是青涩。
而是带著失而復得的珍重,和倾尽所有的爱意。
男人有力的大手,紧紧扣住她的后腰,將她更深地,按入自己怀中。
这个吻,繾綣而绵长。
仿佛要將这四年分离的思念与煎熬,尽数吞入腹中。
“晚晚,”一吻结束,他抵著她的额头,嗓音低沉而沙哑,“这里,永远是我们的家。”
桑晚重重地点头,眼泪,又一次不爭气地掉了下来。
只不过这一次,是喜悦的,是幸福。
然而,这份能肆意流淌的幸福,在四年前那个清冷的早晨,是桑晚想都不敢想的奢望。
桑晚甚至清晰地记得当初,照进房间的那道光,朦朧得如梦境。
她醒来时,浑身酸痛。
不是那种欢爱过后的酸痛,而是被一个男人当了一晚上抱枕,压得胳膊都快失去知觉的僵硬。
她一动不动,侧著脸,静静地看著身旁男人的睡顏。
陆庭州睡得很沉。
眉宇间是难得的放鬆,没有了平日里那种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硬,轮廓深邃,鼻樑高挺。
很好看。
好看得让她心头髮堵。
心里那点因为装醉而残存的酒精,在这一刻,全化成了密密麻麻的鬱闷。
別人都说,相爱的两个人,恨不得时时刻刻黏在一起,恨不得融入彼此的骨血里。
她自己,也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这种衝动。
她想吻他,想抱他,想將自己完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