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只开了一盏昏黄的落地灯,光线柔和。
床上,他心心念念的人儿,侧身躺著。
桑晚今天很累,连著跑了几个地方,还要去景苑安抚了苦恼不已的许子轩。
回来的时候,已经精疲力尽。
陆庭州看到她,紧绷了一天的情绪瞬间软了下来。
他脱下西装外套,解开领带,动作轻得几乎没有声音。
洗漱完毕后,他掀开被子的一角,小心翼翼地在她背后躺下。
刚躺稳,准备伸手將她揽入怀中。
不想,背对著他的女孩,却忽然转过身,柔软的身子主动钻进了他怀里。
一双纤细的手臂,熟稔地环住了他精壮的腰。
“回来了”
桑晚的声音带著一丝沙哑,软软糯糯的,轻刮著他的心。
陆庭州一怔,隨即收紧手臂,將她整个娇小的身子都圈进自己温热的胸膛。
“嗯,吵醒你了”
桑晚在他怀里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躺好。
空气里瀰漫著沐浴后清甜的香气,混杂著独属於陆庭州身上的,清洌好闻的木质冷香。
桑晚像只猫儿,懒懒地窝在男人怀里,指尖无意识地在他结实的胸膛上画著圈。
“陆庭州。”
她忽然开口,声音又轻又软,带著一丝刚沐浴完的鼻音。
“嗯”
男人低沉的嗓音在她头顶响起,带著一丝繾綣的沙哑,胸腔微微震动。
桑晚抬起头,下巴抵在他的胸口,仰视著他轮廓分明的下頜线。
“下周三,是你生日了。”
她眨了眨眼,长而卷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
“你想怎么过”
陆庭州垂眸,视线胶著在她那双水光瀲灩的桃眼上,眸色一点点变深。
他俯身,薄唇精准地寻到她的,轻轻啄了一下。
“只要有你在,怎么过都行。”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每一个字都像在桑晚的心尖上拨弄。
桑晚弯了弯唇,主动凑上去,回亲了一下他的嘴角。
“我们回梓园吧。”
她轻声建议,眼中闪著细碎的光。
“就我们俩。”
“说不定,还能看到雪景。”
梓园是陆庭州京市的房子,他们曾经住过的地方。
陆庭州眼底漾开一抹温柔的笑意,揉了揉她的头髮。
“好。”
“我们在那边过年也行。”
他顿了顿,补充道:“顺便,带你回京大看看。”
桑晚的心,倏地一软。
好多年没有回去,他们的点点滴滴曾经被她遗忘,现在可以回去重温,不错的提议。
男人说完,一个翻身,便將她彻底笼在身下,高大的身影投下大片阴影,將她完全罩住。
他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耳廓,声音愈发喑哑。
“是不是不困”
“我们……做点有助睡眠的事。”
桑晚脸颊一热,伸出纤细的手臂推著他坚实的胸膛,声音细若蚊蚋。
“你……”
“你轻一点。”
桑晚觉得自己没有抵御他的能力,脑子里想的是拒绝,怕伤到宝宝,身体却又很没出息地渴望他。
……
中心医院病房。
林嵐穿著病號服,只露两字眼睛,忍著腿上的痛在病房里像只无头苍蝇一样来回踱步。
脸上的伤口因为激动而微微抽痛。
“怎么会找不到,一个大活人,怎么会找不到”
呜呜啦啦地叫嚷著。
她声音尖厉,几乎要刺破人的耳膜。
许明月和王盛已经把所有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许子轩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桑晚那个贱人。”
林嵐双目赤红,死死攥著王盛的胳膊,指甲几乎要嵌进他的肉里。
“她就是要用子轩威胁我们,我们该怎么办”
“许世明已经进去,我们绝对不能进去。”
林嵐急得乱了章法。
王盛的脸色也难看到了极点,冷汗涔涔,眼中闪过一丝狠戾。
“那个货车司机是谁”
王盛之前並不知道事情真相,也是他被陆庭州整了之后,林嵐才告诉他的。
林嵐跟许世明提离婚之后,他拿这事威胁过许世明。
听到王盛这么问,林嵐立马明白是怎么回事,“是许世明的一个远房表哥,子午县人,叫卫强。”
“让他赶紧躲起来,躲得越远越好,桑晚那个贱人肯定会查到他头上。”
王盛点头,“我马上联繫他,等確定